正文 第100章 豪賭(1 / 2)

江南諸省一向文風鼎盛,各府縣也有設學堂、興義學的傳統,不單單是本朝,即便是在前大夏朝時,江南就一直是執文風牛耳之地,每次的殿試,一甲賜進士及第包括狀元在內,倒有多半是江南人士。

在今年之前,江南諸省的書生已經連續九次包攬了一甲賜進士及第,每次禮闈的會元也都是出自江南,他們本來雄心勃勃的要將輝煌繼續延續下去,第十次蟬聯會元,進而將狀元、榜眼、探花一舉掃入囊中,孰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秦之初的橫空出世,打碎了江南讀書人的美夢。

徐世森聽到秦之初那淡到好比是與路人甲相遇一般的語氣,暗中好笑,攔路這人,他可知道,一向自恃甚高,乃是眼高於頂的人物,自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該認識他,當然這人確實也有不菲的才學,與蕭蔚湶一樣,都是少時成名,不同的是蕭蔚湶落榜了,而這人今年則登上了壬辰科禮闈的榜單。

“秦兄,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聲震大江南北的江南名士,錢江魚字得水,是我大周朝文魁一般的風流人物。”徐世森笑道。

秦之初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錢江魚這個人,即便以前沒有見過真人,但是對他的事跡卻是如雷貫耳,不過這都是以前了,人家都已經欺負上了門,自己就絕對不能後退半步。秦之初兒時便立誌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這次中了會元,就是一個極好的切入點,如果他露怯了,同科的貢士們誰還會尊敬他,奉他為首呢?

“徐兄,我記得你是今科禮闈第兩百零七名貢士,這個錢江魚是第幾名呀?”秦之初對今年上榜的貢士們的名單也專門的研究過,知道錢江魚的名次不高,這可是錢江魚的痛腳,焉有不多加利用的道理。

徐世森說道:“錢兄這次禮闈發揮可能有些失常,隻中了第兩百零八名。”

“兩百零八?哦,這樣一個名次都能稱為聲震大江南北的江南名士?什麼時候江南名士這麼不值錢了?我記得以前江南名士不都是一甲賜進士及第嗎?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兩百零八呢?有兩百零八名的狀元嗎?”秦之初故意揶揄道。

錢江魚聞言,差點吐血,他自命文章一流,人也風流倜儻,偏偏這次禮闈的名次確實低的出奇,讓他抬不起頭來。

“秦兄,禮闈隻是初選,殿試才是見真格的時候。”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蕭蔚湶竟然插了話,“以我的了解,錢兄才是真正的狀元之才,你還差點火候。”

“蕭兄,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秦兄既然能夠得中會元,自然有文曲星之才,那是一定能夠進入一甲之列的。”徐世森連忙替秦之初辯解道,他不敢把話說得太滿,隻說秦之初能進殿試一甲,不敢說他一定能高中狀元。

秦之初也沒想到蕭蔚湶竟然會站到錢江魚等人一邊,還幫著對方說話,他冷冷地瞥了蕭蔚湶一眼,“水清,這是我們貢士之間的談話,等你什麼時候也做了貢士,再來評頭論足吧。”

水清是蕭蔚湶的字,秦之初把他的字拎出來,可不是為了表示親近,而是一種長對幼的姿態,那話說的也是一點都不客氣,把蕭蔚湶氣的臉都白了,卻無法反駁,他一個舉人,確實沒有資格置身貢士之間的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