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修真者似乎跟洪浩義很熟,其中一位示意洪浩義起來,另外一個走到了洪衙內身邊,探了探洪衙內的鼻息,又試了試他的頸動脈,隨即搖了搖頭,“縣令大人,你節哀順變吧。令公子已經駕鶴西遊了,貧道回天乏術,實在是慚愧。”
洪浩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報應?難道真的是報應?”
那兩個修真者中的一位見洪浩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開口寬慰道:“縣令大人,不要信那裏鬼力亂乩的話,這世上那裏有什麼因果報應?剛才是有人用引雷術,憑空攝雷,劈的令公子還有你。”
“什麼?是有人故意引雷劈的我。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謀害朝廷命官。還請兩位仙師出手,幫本縣找到他,本縣非將他浸糞池不可。”洪浩義發狠道。
那兩修真者一起搖頭,“縣令大人此言差矣,那人的手段隻怕還在我二人之上,貿然與之交惡,不是明智之選。我們還是先暗中查訪,等尋找到蛛絲馬跡之後,再去尋覓對策。”
另外一位修真者說道:“還有,那人選擇在這種場合出手,或許跟滕氏父女有些關係,你最好不要在明麵上動他們,隻在暗中派人盯著,說不定能夠尋找到蛛絲馬跡。”
洪浩義這會兒恨不得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滕氏父女身上,不過仙師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能不聽,“是,本縣這就安排下去。”
兩位修真者中的一位說道:“縣令大人,切記,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倆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如果你不小心驚擾了那人,那人隻怕須臾之間就能取你的性命。”
洪浩義聞言,打了一個寒戰,他這會兒才想起來修真者的可怕,別的不說,就剛才秦之初用的引雷術,就能讓他很短的時間內,死上十幾回了。“是,本縣記住了。”
“縣令大人,你答應給我們的供奉呢?”
洪浩義忙道:“本縣已經給兩位仙師準備好了,就在縣衙放著,兩位仙師請跟本縣來,本縣這就拿給兩位。”
青浦縣做為南北通衢,交通要道,縣衙難免會查緝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中有不少都是對修真者有名的寶貝,這兩個修真者就是因為這些東西的存在,才屈尊和洪浩義結交的。
他們和洪浩義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利益交換的關係,兩位修真者偶爾會幫洪浩義解決一些官府解決不了的問題,洪浩義則把查緝到的大部分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交給兩位修真者處理。
今天也是趕巧了,正好到了雙方約定來取所謂“供奉”的日子,那兩個修真者遠遠地看到這塊有人在施展引雷術,便緊趕慢趕地趕了過來,把秦之初給“驚退”了。
秦之初不是害怕麵對這兩個修真者,而是他有所顧忌,畢竟他也是朝廷命官,還是一個正九品的小官,洪浩義是正六品,要是讓人看清了他的真麵目,到時候,往朝中遞道折子,參他以下犯上,謀害上官,他在官場上也就混到頭了。
有鑒於此,秦之初不得不暫避一下,先改頭換麵一番後,再談後事。
秦之初找了一個無人的巷子,換了一身衣服,又取出一張人皮麵具,貼在了臉上。也不需要改變太多,反正在青浦縣這個地方,他無親無故,沒人能把他認出來。
從巷子裏出來,秦之初打聽了一下滕向東的府宅的位置,便急匆匆趕了過去,他擔心洪浩義這會兒派人過來,將滕向東、滕青父女兩個,還有滕青的表哥一起抓起來,投入大牢,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他就不是在幫滕氏父女了,自己想讓他們給自己豎長生牌位的願望也就落空了。
青浦縣的縣城不算小,所幸滕小姐拋繡球招親的地位,就在騰府後門附近,後門平常都不怎麼開,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就更不會開了,如果想進騰府,就得繞到另外一條街上,從正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