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禮(1 / 2)

即將到來婚禮猶如鋪天蓋地的洪流幾乎要把雪衝垮,曾經的好友的婚禮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無論是雪峰的還是露和城的,她不明白他們在這過去的幾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經曆了什麼樣的情感變遷,雪感到很無奈,她無法改變什麼。

“總歸是有一場婚禮的吧”,雪隻好這樣想著,“看來今年沒有白回來”。

小城的生活總是平靜而緩慢的,雪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這份工作就像這座小城一樣安穩,平凡而喧囂。

雪經常在閑暇之餘到浮橋上去坐坐,在浮橋上玩是她小時候最開心的事了。浮橋始建於五代十國的時候,比舟為梁,鐵攬繩牽,隨波升降,幾經毀建,距今已有上千年的曆史了。走上浮橋,當腳踩在木板上的咚咚的聲音,會讓人感到莫名的堅定與歡喜。雪最近迷上了在夕陽下坐在浮橋欄杆上發呆,聽河水拍打船舷的聲音,望著江水東去,夕陽的餘暉照著江麵波光粼粼的美麗極了,就像美人魚的眼淚一般楚楚動人。寒風微拂,雪感覺到她浮躁的內心慢慢沉澱下來,耐心是她現在最需要的東西,她要沉下心來等他們的出現,等他們一個或一雙地來找她,告訴她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事,不管是虛的還是實的,她都要知道。

小城冬天的第一場雪就在這平凡而卑微的人類的期盼中到來了,鋪天蓋地的雪把小城籠罩起來,它包容了小城的一切,不管是美好的還是肮髒的,還給了小城最純潔的麵貌。浮橋上匆匆的行人,在潔白的雪上踏出一串串黑色的腳印,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一般。就在這個寒徹骨髓的冬日,魔都的一家醫院的產房裏迎來了一個嶄新的小生命。產房內,露精疲力盡地躺在產床上,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小娃娃就力竭昏睡了。產房外是城在焦急的等待,聽到出來的醫生對他說母女平安的時候,他終於舒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走廊裏的刺骨寒意。護士問城要不要去看下小孩?城隻是交代了一句好好照料之類的話便去照看露了。

從醫院回到家,城覺得很疲憊,躺在沙發裏望向落地窗外,皎潔的明月照耀著銀裝素裹的大地,夜空一片澄明。城又想起了雪,像這九年裏練習過的無數遍的那樣,從心底的無休止的鈍痛,城向著明月的方向伸出修長的手臂:“雪,你知道嗎?露生了一個小女孩,當我看到那個小娃娃的時候,有那麼一瞬我多麼希望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年根裏總是有無數的應酬,這家的喜糖那家的喜餅還有一場場的喜酒要喝,雪的桌子上擺了一堆的請柬。今天的早晨雪收到了一封快遞,是魔都寄來的。打開快遞,裏麵是一張請柬,簡約而貴氣的風格,喜宴的地址是小城的一家近年開的口碑排名數得上名次的酒樓——華昇酒樓。雪回來後曾經和朋友去過幾次華昇酒樓用餐,用料樸實味道偏向田園風味,很是符合雪的口味,雪喝醉後曾玩笑說以後結婚就到這家酒樓辦酒,要和朋友們一起大吃一頓。現在想想雪就越發覺得這種巧合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