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從樹後走了出來。
“參見父皇、眾位娘娘。”我走到皇上身邊,規規矩矩地躬身施禮。
“免禮平身吧。老三,你不是說他身體抱恙嗎?可朕看他明明好好的啊。你怎麼解釋?”皇上皺眉質問道。
“這……老九他……”軒轅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又把責怪地目光投向了我。
我在心中暗暗吐了吐舌頭,說道:“回父皇的話,兒臣方才是有些身體不適,可後來一想,是太子叫我們來的,萬一有什麼大事讓兒臣給錯過了多可惜啊。走到半路時,又聽宮女說父皇您也在,兒臣便急忙趕來了。”在說到‘大事’的時候,我掃了一眼太子,見他正蹙眉看著我。
“是真的嗎?”皇上似乎有點不相信。
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千真萬確,兒臣怎敢欺瞞父皇呢!”
“好,你起來吧。”
“是,父皇。”我站起來,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望向太子,隻見他嘴角掛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這家夥笑什麼?他平時很少笑的,更是從不對我笑,難不成他精神失常外加嘴巴抽筋了?而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啟稟聖上,趙大學士到。”安祿手拿拂塵上前低聲道。
皇上似乎很高興:“快宣他進來。”
“喳。”
很快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便出現在我的麵前。此人鬢發皆白,胸前五縷長須,神采奕奕,眼睛裏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據我所知他姓趙,名汗青,乃是三朝元老。為人方正耿直,在朝中極受人敬重,又很有威望。
“既然趙愛卿已經來了,那就開始吧。”
趙大學士走到桌椅板凳的中間站定,朗聲道:“上書具。”
幾個小太監聞聲走來,把手中的筆墨紙硯擺在各個桌子上,擺好後就退了下去。
而我則是越看越疑惑,這到底是要幹嘛?
“請父皇出題。”太子信心滿滿地道。
皇上眯著眼睛看了看遠方,又閉上眼睛想了片刻,說道:“現在是盛夏,荷花開得正旺,題目就選‘荷花’吧。誰先來啊?”
太子笑著說道:“依兒臣看就讓九弟先來吧,作為遲到的懲罰。”
厄……荷花?今兒個是要幹啥啊?對對子還是賽詩?不管了,以我肚子裏那點兒墨水,什麼都做不來的,先推了再說,“這……兒臣才疏學淺,會的那點東西都難登大雅之堂……”
“誒~九弟就不要謙虛了嘛。聽你那的小太監說,經常能聽到九弟獨自吟詩作對呢。九弟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才情,真是讓你二姐我都自愧不如啊。這次不過是寫點兒關於荷花的東西,詩詞歌賦都可以的,九弟若是再推辭,可就是對父皇不敬啊。”軒轅姍繼續添油加醋,還拿皇上來壓我。
“這……”我向淑妃(我名義上的母親)投去求助的目光,本以為她會救救自己的親生骨肉,誰料她竟在跟其他幾位嬪妃閑聊,還有說有笑的。
真是氣煞我也,這一個個不是要將我往死路上推嗎?
什麼吟詩作對,我那天不過是想起了幾句惡搞的詩,(像什麼“少小離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天蒼蒼,野茫茫,一樹梨花壓海棠。”或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吼完繼續往前走”)隨口念念而已,怎麼到他們這就成了‘有才情’?!
唉——大難當頭,我要怎樣才能保住小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