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心情不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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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藍湛藍的,漂浮著幾絲有氣無力的雲。蟬在樹葉間不知疲倦地鳴叫,讓人不堪其擾、心神不寧。
精致小巧的院子裏種滿了垂柳,濃密的樹陰下擺了兩張躺椅,一張空著,另一張上坐了個錦衣小少年。
他身旁站著一個宮裝女子,修眉細目,額寬發高,斜插一支木簪,長得倒還清秀。
“花鴒(念ling二聲),前幾日那個被打入冷宮的娘娘……唔……哪個宮的來著?”我慵懶地躺在藤椅上,隨意問道。
“回九殿下的話,是朗月宮的孟娘娘。聽宮人說昨晚上吊了,今晨發現時屍身都涼了呢。”這個隻比我大6、7歲的小宮女正全神貫注地剝著水晶葡萄。
我毫不客氣地吞下那顆葡萄,順便一舔美人的青蔥玉指,看見花鴒的臉如我所料一般騰得紅成了猴屁股,我心滿意足地笑了,口齒不清道:“沒想到那個孟娘娘還是個剛烈女子,唉——可惜了,誰叫她偷會情郎還被父皇發現了呢。花鴒啊,我的好姐姐,你可千萬別學她哦,不然小九我可是會生氣的。一旦發現你背著我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我會把你的屁股打爛,然後丟到亂……”
誰知那小妮子竟嚇得麵無血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奴……奴婢不敢……”
“哎——”我果然高估了古代女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過是隨便開了個玩笑,她反應竟然這麼大……“我說笑的,快起來吧,花鴒姐姐如此可愛,小九怎麼舍得打呢?”
“是。”聲音依舊顫顫巍巍,還帶了點兒哭腔。
我不禁在心裏暗暗搖頭,以後還真不能隨便開玩笑了,萬一把她嚇死可怎麼辦?她死了,我無聊了調戲誰去?
“唉——”
離老遠就聽見一聲長長的歎息,我聞聲回頭,看見了緊皺劍眉的軒轅譽。
“是三哥啊,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快坐,花鴒倒茶。”
“不必了,我坐坐就走。”老三坐到藤椅上,把我當透明人,繼續唉聲歎氣。我衝花鴒使了個眼色,她懂事地退下了。
“怎麼了?什麼事惹的我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三哥歎氣啊?”我嬉笑著問道。
“喲,幾日不見,口舌功力見長啊。”
“嗬,天天和八哥混在一起,想不伶牙俐齒都難呐。說正事吧。”
“唉——還不是那南方水災一事?前幾日下了百年難遇的大雨,南邊已有好幾處大壩決堤,洪水衝毀農田數千頃,百姓無家可歸,怨聲載道。昨日又傳來最新消息,已有三處城鄉爆發瘟疫,死了不少人了。”軒轅譽愁眉緊鎖,可以看出心情壞到了極點。
“這麼嚴重啊?!”我不禁被嚇了一跳,以前沒想過。這裏的醫療水平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我也是剛剛從父皇那裏聽來的。本來賑災的銀子已經撥下去了,卻不知被何人中飽私囊,官吏層層貪汙,一點兒也沒落到百姓手裏,有的難民逃難都逃到京都了,父皇大怒,見誰都發火。唉——”老三一副悲天憫人模樣。
“三哥,你也別想那麼多了,會過去的,百姓會平安度過這次劫難的。”我努力勸慰這個心善的孩子。
“嗯,但願吧。”
送走了軒轅譽,我又迎來了老八軒轅修。自打那次林中密談之後,他便成了我這百川宮的常客,閑來無事就會來找我聊天。
“修,聽說南方瘟疫的事了嗎?”
“嗯,前天剛知道的。”他波瀾不驚,那語氣好像在討論今晚吃什麼。
我不覺怔了怔,老三是剛剛從皇上那得來的消息,據說是最新的,可老八卻在前天就知道了,這個不到10歲的小童究竟是何方神聖,消息來得竟比錦衣衛、東廠還快了兩天?難道說他也是穿越來的?不像啊……
軒轅修對我探究的目光渾然不覺,繼續說自己的:“唔……南方現在正在遭大難,父皇忙的焦頭爛額,太子也趕緊拍馬屁、獻殷勤。倒是給咱們創造了條件。”
“啊?什麼條件?”
“笨,”他輕拍了我頭一下,寵溺地笑道:“出宮‘體察民情’的條件嘍~”
我立即領悟,嘴角上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