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接到阿蘭的電話說若曦今天不去上學了,涵的心裏有些煩躁。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還是憋不住想去看看。
"你……沒病啊……"涵一進門便說道。
他的出場實在讓室內原本甜蜜的氣氛更添了幾分尷尬。
"啊……你來啦,正好昔澈也在……"若曦見沒人支聲隻好隨便應了一句。
“若曦,你先去休息吧,今天你也幫了我不少忙了,一定累壞了吧。”昔澈笑著示意阿蘭帶她先回房。
然而等她出門後,昔澈原本溫暖的笑容卻漸漸冷了下來,說的話充滿了淡淡的火藥味:"你怎麼來了?"
那口氣雖然依舊緩緩的,臉上也帶著笑,但既不友善,又滿是挑釁,誰聽了都不會舒服,然而涵卻絲毫沒有的反應,俊秀臉上也尋不到任何不悅的跡象。
"聽說若曦沒來上課了。"他回答說。
"所以呢?"
"所以……過來接她……"
昔澈聽了止不住一陣曖昧的假笑:"涵,你好像用錯詞了吧!對都已經回到自己房間的人,好像不用接吧?真有心接的話,你早該在早上來麼。"
涵也笑了:"我原本就是個慢性子麼,反應遲鈍。"
昔澈立時接了上去:"雖然反應遲鈍,不過堂哥你是明白人。"
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倒是脫去了平時王子的偽裝,和涵越發像兄弟了。
涵搖搖頭,露出無辜的表情:"為什麼?我是因為高興才來的。"
"高興?若曦是來是去和不勞涵你多費心,我來照顧她就可以了。"
"她沒事我為什麼不能覺得高興?"
"因為——你好像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哦。"
如此一來一回幾回合,昔澈臉上如花笑意卻始終沒有消失。他今天仍穿著平時常穿的白色襯衫,整個人雪白晃眼,陽光也失去應有的光芒。不像涵偶爾還會穿西服係領帶給人不可接近的距離感。
"不見得吧。怎麼她和我沒有關係?"涵要開始不緊不慢說道,"若曦是我的同學,又是我們樂團的成員,怎麼和我沒有關係呢?"
涵的話是說得沒錯,可是在這當口,尤其是昔澈最近這麼敏感的時候出現,怎麼也不能算是一個恰當的時機。
昔澈的笑容這時才不見了蹤跡如飛鳥般難覓在空中劃過的翼痕。他那對流轉舒緩的如點深藍的眸子也像一時失去了落點一樣,左右彷徨著,但很快,他的眼神重又回到了涵身上。
"是麼?不過,既然已經見到了,你現在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吧?"
"昔澈,對不起,我的話還沒說完。"涵的卻絲毫不為所動:"今天來接若曦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昔澈抬起一根眉毛:"還有誰?"
"貴族學生會都說想正式見見她,現在都等著呢,跟我一起去麼?"他看著昔澈的眼睛說道,然後伸手就去開門。
若曦之前見剛才的氣氛不太對,就一直等在門外沒有離開,結果一把就被涵抓住了。
"不遠,馬上就到。"說著,涵不由分說便拉著她走。若曦卻完全不明白狀況。
昔澈一個健步上前,緊緊地箍住了他堂哥的手腕,三個人就這樣僵持在了一起。
"幹什麼昔澈?"
昔澈的眼神此刻不再緩慢,犀利地掃了過去。"我也一起去。"
誰也看不見,此刻放在身側的昔澈的手,攥得有多麼緊,以致透過皮膚能夠清楚看見雪白的關節和幽藍的血管,戰栗著,帶著不盡的惱怒。而此時涵的臉卻掛著冰霜。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舉動讓若曦無法理解。
“這是要去哪裏?我穿的還是宮裏的衣服!”
兩個的人的視線短暫交彙在了一起,依舊沉默不語。
"那,那個……貴族學生會是個什麼?"
剛才好像聽涵的嘴裏溜出這個詞,所以若曦就直接問他。
結果,首先回答她的卻是昔澈:"聽名字就知道啦。不就是幾個王室子弟閑得無聊湊在一起,給自己取的名字。"
"那這是學習小組咯?"若曦覺得奇怪,就這種組織也要讓她親自去?
"學習小組?吃喝玩樂小組差不多!"
若曦和昔澈並排走在後麵,涵則陰著張臉走在前麵。
"那昔澈呢?你不是這個組織的麼?"
昔澈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不會入會的。"
"噢,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這個學生會很危險,若曦你也千萬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