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飛和白月都不再說話了。
這番推論,讓白月後悔剛才吃得太飽。
“蕭文瑜會參與到案件追查之中,是因為丞相鄭士年的外孫女也在受害者之中,”白月忍著惡心繼續說,“不知道那個女孩子身上,到底有什麼與相府有關的秘密?”
翾飛卻提出了另一個觀點:“我派人去查過,她似乎隻是因為在家受欺負,以為父母祈福之名躲到外麵去清修的。如果她身上帶有相府什麼秘密,那麼,為什麼相府那邊經過幾次催促,才來了兩個不重要的人收斂她的遺物?
所以我懷疑,蕭文瑜千方百計地阻止我們查下去,不是因為死者中有丞相的外孫女,而是因為凶犯與他有密切關係。”
說起與蕭文瑜關係密切,對美麗容顏抱有執念,又值得他親自出手相助的,白月隻想到一個人。
“太後?”
一張濃妝豔抹、怨念橫生的老臉出現在白月腦海,嘴角抽搐,胃裏更加不舒服了。
“應該不是,”翾飛略加思索後,否掉白月的答案,“太後權力極大,她若要取人心進食,大可以命人挑些失蹤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女子,殺害後把屍體處理幹淨。不會這般,鬧得滿城風雨。”
兩人沉默著,怎麼也想不到還有誰值得蕭文瑜如此,近乎於明目張膽地阻攔他們追查下去。
這時,一股子香風吹過來,翾飛頗為厭惡地抬起頭,看見園子那邊慢慢悠悠走著的兩個不像赤焰人長相的女人。
“什麼人。”翾飛不耐煩地揮揮衣袖,問白月。
“風吟和花頌啊。”白月有些好奇翾飛是不是也知道暖陽之香的功效,因此才這般厭惡。
翾飛依然不明所以:“什麼?”
“那個,”白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太子給你送的那兩個……”
“嗬,”翾飛惡狠狠瞪了白月一眼,“你惹的事,自己收拾幹淨。”
聞著那兩股香風越來越近了,翾飛甩袖就走。慌得白月一把拽住他,仰著頭用眼神哀求比她高一個頭的他,可憐兮兮的,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小花貓。
無奈地笑笑,翾飛收回了腳步,轉身看著走近的兩人,刻意散發出一些淩厲之氣,讓風吟和花頌不敢靠得太近。
翾飛沒走,白月也不敢輕易放開拽住翾飛的那隻手,萬一這尊大神一個不高興跑了,她多尷尬啊。
“風吟花頌拜見王爺。”兩姐妹飄飄下拜,香氣隨著她們的動作直撲於麵。翾飛一張凍成臘月寒冬的臉上麵無表情,隻是牽住白月的手,然後在她柔若無骨的手上微微施加力道捏了一下,以示對她的不滿。
白月吃痛,臉上也不敢有半點不開心,這件事的確是她招惹的,走到哪裏都理虧。
“你們不在自己院子裏呆著,亂跑什麼?”翾飛開口問道,聲音凍得人渾身一哆嗦。
風吟花頌啞了,原本準備好的逛園子偶然遇見,前來請安的套詞卡在喉間,後麵要名分甚至在昭王心中留下一席之地的計劃幾乎胎死腹中。
昭王說話比王妃噎人還精準呢!?
風吟不由得好奇,這昭王和王妃相處時該是什麼樣子。互相噎,看誰能噎得過誰嗎?
“王爺,”花頌出言道,“我姐妹二人仰慕昭王大名已久,自遙遠的西境隨太子殿下來到赤焰,不圖別的,隻求在王爺身邊留有一席之地。”
皺了皺眉,翾飛想不到自己這麼快又要發揮裝傻和耍無賴的本領,說:“不是有為你們留有別院嗎?”
轉頭看向白月,翾飛問:“月兒,你可有苛待她們?”
白月搖頭否認:“一早支會過庫房賬房,兩位姑娘吃穿用度,嚴格按照規矩來辦,不可克扣一絲一毫。”
翾飛正過身來問她們:“你們還有什麼要說?”
風吟花頌很無語,一席之地可不是字麵意思啊……
“哦,本王知道了,”翾飛沉思片許後冷聲道,“是管事兒的陽奉陰違,克扣了你們的月錢,”抬高聲音呼喝一身,“來人!把賬房庫房管事的叫過來!”
此舉唬得風吟花頌直擺手,求完翾飛求白月,隻求王爺別把管事兒真叫過來。要是真把這兩個管事的人叫了過來,別管結果怎樣,她們姐妹就算是把昭王府裏的人得罪差不多了。
一邊在翾飛手心兒寫著字,白月一邊笑吟吟地勸他:“算了吧王爺,您可別把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姑娘嚇壞了。”
品著白月寫下的話,少頃,翾飛朝風吟花頌擺手道:“既然王妃都這麼說,你們姐妹就回去吧。記著,在昭王府內不要亂跑,如果你們嫌在這裏呆得煩悶,大可以出府去。”
風吟花頌兩姐妹連忙點頭稱是。岀府,昭王說的岀府,意思可不是她們可以隨意進出,而是說讓她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