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蒙麵的娘娘,連徐吾婆婆都跟著消失了。
翾飛從白月手裏接過那方子,隻打開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那是靜妃的筆跡。
而幼清拿出的靜妃手劄,把這件事情坐實。
蒙麵的婦人不是什麼王爺的遺孀,她看到白月和降央會激動,根本就是因為她就是翾飛和幼清的生母,和徐吾婆婆編造的故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天在竹林會感受到靜妃的氣息,也許就讓幼清說著了,是墳墓裏放了靜妃的什麼貼身物品。
可是她為什麼要躲?是在怕什麼?她的仇人都死了,隻剩她的兒子兒媳來到這裏,她為什麼連看自己的兒子一眼都要遠遠的、偷偷地看著?
憶起竹林中,那一抹麻衣的身影,白月心裏不是滋味兒。
這樣與生母擦肩而過,兄弟二人自然是不肯的,以當麵感謝贈予方子為由,軟硬並施向南稹問來了蒙麵娘娘去處。為了不嚇跑靜妃,最終決定翾飛、白月、幼清和降央四人過去,其他隨行赤焰人留在這邊等候。
在他們換上便裝出發的同時,西境那邊,蕭卓宸所在宅院緊閉的大門被敲響。
小廝把大門打開了一個縫兒,就瞧著一隻玉牌遞了過來,抬眼看到個扯掉一半麵紗的美豔女人,睥睨著他:“把這個遞給你家主人,他自會知道我的身份。”
小廝接過玉牌,大門二度閉緊。
過不了多久,小廝顛顛兒跑回來,打開大門把女子迎了進去。
穿過清幽的小院,女子由小廝引著一路到了會客廳,走進去,蕭卓宸就坐在裏麵等候。
微微抬眼,卓宸打量著女子足以禍國的容貌,點點頭:“果然不錯。”
女子揚揚臉:“放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們,也沒有人比我更想毀掉他們兩個。”
這個女子就是報仇心切的獨孤情。
“你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對吧。”
“我還有什麼好在乎的,早已一無所有,”獨孤情笑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我已經墜入泥潭,現在隻想拉著我的好哥哥和好姐姐一起。”
蕭卓宸微微一笑,笑不達眼底:“好,明日太子外出狩獵,你去準備一下。”
獨孤情走後,躲在後堂的紅菱走出來,她終究是被紅夫人扔在了這邊,每天被蕭卓宸纏著叫苦不迭。
“你要把這個女人送到太子手裏……她是誰?聽聲音好生耳熟。”
紅菱疑惑的小表情看得蕭卓宸心裏發癢:“你想知道?”
孰料紅菱不給他表現下去的機會,白了他一眼:“不想知道。”
蕭卓宸討了個沒趣,卻依舊不放棄,一把拉住拔腿要走的紅菱,把她拽了回來。
“那個人你應該認識,是登仙島來的,名字叫獨孤情。”
紅菱愕然:“獨孤情?她長得哪有這麼好看,而且你不是搶了她家的地盤嗎,她怎麼會和你合作?”
“我搶了她家的地盤,又不是搶了她的地盤,既然那個地盤本就不屬於她,她為什麼不能和我合作?”
紅菱被他說得暈頭,擰著眉晃晃小腦袋:“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明白。”
伸出手撫平她的眉頭,卓宸說:“聽不明白就把這件事忘了吧,晚上有篝火會,去看看?”
依舊是晃晃腦袋:“不去,我有事要做。”
無視掉蕭卓宸滿臉的落寞,紅菱自顧自回到了屋裏,摸了兩把養在屋子裏的小白兔,紮在一堆藥材中間,研究起新藥來。
一忙起來,紅菱就會忘記時辰,這點和柯九很像,不然當初紅夫人也不至於和柯九分開,鬧了這多年的別扭。
說來這是紅菱製藥失敗,她本想做出讓孕婦吃了不再會惡心幹嘔的藥,送給白月,製出給兔子吃下試藥,卻見兔子興奮起來,活蹦亂跳。紅菱失落了一會兒,轉念一想,又開心起來。
她問下人要來好些酒,給兔子灌下,又給它們吃這藥,到傍晚卓宸見她不吃飯前來敲門時,她已經能夠確定這藥可以解酒了。
卓宸已經好久沒見紅菱這樣開心,笑得沒心沒肺滿臉得意。
她忘了形,拉著他給他看自己做出的藥,又指指桌子上的一雙兔子:“怎麼樣,我這個藥可以解酒呢!”
她笑,卓宸也跟著她笑,然後勸她:“中午送來的飯菜你就沒吃,再不吃飯身子受不了,怎麼繼續製藥?”
差人送進來飯菜,紅菱還在得意。一攤手,手心三枚藥丸,讓卓宸和進來送飯菜的丫鬟看著,自己捏開兔子的嘴將酒灌下去。西境酒烈,不一會兒兩隻兔子都搖搖晃晃起來,這時她把藥丸塞進兔子嘴裏,兩隻兔子就又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