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步弱也順勢站起身來,最後往燕嵐那裏看了一眼,便抬腳往邊門走去,孟扶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燕嵐也看過來,便微微頷首笑了笑也抬腳跟薑步弱走出去,黑衣人連忙招著兩個灰衣人跟上。
他們走出去後,霍悠明才看向這邊,便看見那素以放蕩無形號稱的君絳青也一拂袍站了以來,向皇帝告退一聲遂往正門走了出去。
他微微掩去眼中那一抹不自在,說道“公子的大事既然下定了決心了,那便與與這位公主關聯起來了,我們也去看看”
薑步弱並未將孟扶綏帶到什麼別有洞天的絕妙好地方,隻是挑了一個勾簷亭子,還未入亭,便有另一黑衣護衛上前將孟扶綏哪一方石椅仔仔細細擦了一遍,而後挑出一塊白絲帕將那椅子嚴嚴實實罩住。薑步弱含笑看著這一動作,不由得一笑,怎的這男子竟比女子還要講究上三分。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笑意,孟扶綏那平日總是帶著病態蒼白的臉突然一紅,輕咳一聲,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孟九,撤了吧。”
那叫孟九的黑衣護衛聞言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向他,立刻就察覺自己的愈距,連忙將那絲帕收回。
薑步弱也忽覺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剛才那反應實在不給人麵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樣補救,隻好說道“扶綏兄,入座吧。”
待他們坐下,孟九已將棋盤擺好,孟扶綏一笑,讓與薑步弱一子。
薑步弱倒也不推脫,執起黑子便要落下,便聽見亭外一聲極為肆意的聲音“公主殿下和扶綏公子好有雅興,隻是今日我這般俗人少不得得附庸風雅一回,可不要落下個笑話才好。”
薑步弱一下,一頓過後卻是繼續將手中的棋子下到最中央的部分
淡笑道“這誰人不知到永成殿下文治武功乃是天下凡人難匹,可不要讓我等粗劣小藝汙了眼睛”
君絳青聽出她話語中的取笑與不歡迎,倒好似不知道一般,眼角微跳,一雙桃花眼漾出無邊笑意
“素來聽聞南寧女人最是狡詐,南寧皇室的女子更是謊話連篇的,無一句是真的,如今看來真是傳言不可信,彥成公主便是句句真誠,毫不作假,倒聽得本宮怪不好意思的,扶綏公子可在場,多少得留一份麵子給他。”
薑步弱再維持不住嘴角常帶的笑,心道“真是難見的不要臉”
孟扶綏看看她那漸漸冷下的臉,輕輕落下一枚白子,淡笑著接過話頭“永成殿下的賢明也不是什麼密事了,孟某也是十分敬服,公主殿下所言實在也是我心中所想,隻是殿下畢竟現在也是身在南寧,我們南寧與你們大越倒是有頗多的不同,就好比我們素來是將外麵鄉井婦人之話做不得真,大多耳聽為虛,追求個眼見為實,倒是誤導了殿下。”
君絳青一笑,抬眸看向他“孟公子好見地,不愧是扶風的嫡長兄,倒是突然令我念起舊人來了,孟公子回去還望替本宮給扶風帶一句好。”
孟扶綏本是淡淡含笑的嘴角猛地垂了下來,整個人好似突然就冷了起來,抬眸看著君絳青卻是帶著從未有過的敵意,而後目光忽然一暗,生出無限愧疚出來。
霍悠明與燕嵐遠遠看著這一幕,前者突然冷冷笑了起來“這孟家果不其然就是這等小人之家,自詡為王家貴族,背地裏做這些這般陰暗無恥的破事,表麵還要做出一副這般正人君子的道貌岸然模樣。”
燕嵐眼眸一寒,看向身邊之人“孟家是孟家,孟扶綏是孟扶綏,何須要這樣一概而論,孟夫人做那些事的時候,他才多大,在那般陰暗的孟家也能長出這般純良之人可不是簡單事,與孟家的恩怨不是與他孟扶綏的恩怨”
“叛國的家族哪有能洗清自己身上汙穢的子弟”
燕嵐不予回答,抬腳便往亭子走去。
隻見那君絳青好似全然感覺不到敵意,自顧自的張嘴便是讓孟九為自己清理位子,那長長的要求,竟是比孟扶綏還要講究上個十分,孟九抬頭看了看自己主子,見他並沒有不同意的樣子,雖是心中不願,倒也服從的擺弄起來。
薑步弱看了看君絳青那一副欠揍的騷包模樣,再看孟扶綏那仍舊帶著一絲鐵青的臉,壓低聲音道“方才是我想岔了,和別人鬥嘴,沒得白白氣到了自己,孟家的事也不是秘密,他不過是故意拿出來惡心你,上一輩的事我們既然我們壓根做不了主,又何須要為之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