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井陰氣重得很,你們都退後。..”羅哥讓我們三個往後站,他和老頭來到井邊。
他從褡褳裏取出六根香,給老頭三根,他留三根。老頭把棰子插在地上,來也怪,吹過一陣風,棰子頭上那些鈴鐺竟然叮叮當當響了起來。
羅哥聚精會神看著鈴鐺,麵帶憂色。
老頭對我們大聲嗬斥:“沒告訴你們退後嗎?一會兒我們要請鬼度,出了事誰負責?”
被他嗬斥的,我們隻好往後退出好幾米,這裏林密樹高的,看的就不太清晰了。
羅哥和老頭站在井口,一隻腳踩在井沿上,他們兩個人倒轉香頭,對著井裏。羅哥在黑夜中朗聲道:“魂升!”
就看他手裏的香突然著了起來,冒出很多煙。白色的煙霧在月光下看得很清楚,銅鎖抱著肩膀低聲對我們:“你們別啊,羅哥有點道行。”
老豬:“廢話嘛,我請來的高人,羅哥在砬子鄉十裏八村是赫赫有名的活神仙。我和他打了很長時間交道,確實有道行在身。”
我們繼續看著,我總覺得不對勁。就覺得,這個兒黑的有點不太正常。剛才在廢屋裏耽擱了三個時?可能嗎?誰也沒注意具體時間,反正有點邪門。
羅哥左手掐指印,右手拿著香,在井口上方憑空寫字,邊寫邊:“砬子鄉羅二米前來拜山,一請亡靈,二請亡靈,三請亡靈,魂升!”
他緩緩抬起冒著煙的香頭,像是在引什麼出來。
我們聚精會神看著,大氣都不敢喘,等了能有十來分鍾,風很大,氣溫是越來越低。我抱著肩膀,在地上跺腳,嘶嘶倒吸冷氣,又不敢出聲,怕擾了羅哥的法術。
羅哥不管怎麼引,那口井還是老樣子,一點沒有變化。
羅哥把香火插在井口的石頭縫裏,摸著下巴凝思,對老頭:“老張,你試試。”
老頭搖頭:“沒用,你試了都沒用,我上也是白給。”
“怎麼回事呢?”羅哥搓著手,他也冷得不行。
老頭看看色:“老羅,你看上的雲。”
他這麼一提醒,我們一起抬頭看。黑色的空低垂,一輪月牙掛在邊,顯得紅彤彤的,周圍密布著厚重的灰色雲層,似乎能觸手可及,妖異非常。
老頭道:“別搞了,回去吧,這事有點邪,回去從長計議。”
羅哥點點頭,沒話。
老頭把他手裏的香也插在井口,然後去提插在地上的棰子。還沒等碰上,突然間寂靜中傳來電話的鈴聲。
聲音來的太突然,嚇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眾人目光聚焦在老豬身上,正是他的電話響了。
羅哥氣急敗壞:“幹什麼呢,趕緊把手機關上!知不知道現在正在做法。”
老豬鬧了個大紅臉,把手機拿出來看,愣了:“是雅茹的。”他趕緊接通電話,因為此刻實在過於寂靜,裏麵通話聲音我們都能聽到。
老豬問怎麼了,雅茹在電話裏帶著哭腔:“老公啊,你那個朋友瘋了。”
“你慢點。”老豬一頭冷汗。
雅茹哭著:“你聽聽。”她好像把手機對著什麼方向,裏麵傳來一陣陣慘嚎,聽聲音正是林波的,他在瘋叫。
老豬:“你別慌啊,趕緊打電話叫1,先送到醫院。剩下事等我回來再。”
雅茹哭:“本來好好的,他完那個故事之後就瘋了……”
老豬頓時大吼:“你聽他講故事了?我不是讓你別跟他話嗎?你怎麼回事,這麼不聽話!”
雅茹哭著:“我看他挺正常,這麼關著也不是那麼回事,到中午了,我叫了外賣跟他一起吃。他就了一個故事,講他女朋友還魂那些事。開始還正常,著著,他的故事就不對勁了,他屋裏藏著一口井,井後麵是座廟,還他控製不住自己,一步步往那座廟裏去,已經走到廟門前,進去就是個死。他讓我救救他,我還沒什麼呢,他就瘋了,把我推出門外,自己在裏麵叫。嗚嗚……我實在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