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豬和解鈴,兩個人都是鬼一樣的麵孔。. .根據他們的對話,大概能推測出來,上他們身的鬼,一個叫覺遠,一個叫普安,都和白蓮有莫大的關係。普安我知道,是解鈴收了6大有弟弟身上的惡鬼。但是老豬的覺遠,不知其來曆,可能和陳家村有關係。
老豬看著解鈴,一副不情願的表情,五官挪移極其痛苦。解鈴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頂,然後吹滅了手裏的蠟燭,一切都陷入黑暗裏。
等了好半,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有人忽然話:“窗簾拉開吧。”
隨即窗簾被人拉開,外麵已經黑了,月光映窗而進。我們看到解鈴拿著一根熄滅的蠟燭站在那裏,此刻隻能看到他的背影。而老豬垂著頭,死了一般癱軟在輪椅上。
最難過的是老豬爸爸,他趕緊問:“解師傅,我兒子……”
“他沒事了。”解鈴十分疲憊,緩慢轉過身,已重新戴上了墨鏡。
皮南山從房間裏請出老豬的媽媽還有雅茹,她們圍著老豬看,解鈴坐在一邊沙上,話像是耗盡了氣力:“他的身體本來就很虛,鬼上身之後消耗很多元氣,讓他好好休息吧。”
老豬爸爸搓著手過來:“解,還不知怎麼謝你。這個不成敬意。”他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解鈴。解鈴沒接,旁邊皮南山不客氣接過去,用手捏捏,滿意點點頭。
老豬爸爸有些尷尬,哈哈笑:“沒想到解還有經紀人呢。”
皮南山大大咧咧:“我和解鈴不分彼此,我收了就等於他收了。”
我很佩服解鈴,走過去:“老豬身上那個叫覺遠的惡鬼已經走了?”
解鈴搖搖頭,緩緩擼起右手的袖子,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解鈴右臂上,出現一個很難形容的疤痕,像是一個胎記。整個疤痕扭曲猙獰,看上去如同一張鬼臉。
“這就是覺遠。”解鈴疲憊地。
旁邊的銅鎖倒吸口冷氣:“你把它也收到自己身上了?”
解鈴笑笑:“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我現在隻要再湊夠一個惡鬼,就能打桌麻將了。”他有氣無力地:“這隻惡鬼上了我的身,要從手臂移向後心。必須趕在它到我後背之前,把它度送走。”
在場的人沒有話,都在看著他,我心下惻然,解鈴驅鬼的方式簡直太過慘烈,把別人身上的鬼都收在自己身上,再慢慢消化。這就是玉石俱焚的法子。
6大有請來的那兩位高人,東北老娘們寧可讓鬼上自己的徒弟,而那位道長,見勢不妙溜之大吉,他們都是滑不留手的人物。
而解鈴呢,真是笨的可以了,所有麻煩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此刻解鈴像是得了重病一樣,懶洋洋癱在沙上,和皮南山低聲嘀咕,商量怎麼度惡鬼。
我們都不好意思打擾他,等他們商量告一段落,老豬的爸爸問大家餓不餓,一起出去吃飯。
解鈴提出了告辭,老豬的父母死活不讓,非要他在這裏過夜。大半夜的往回走,他們心裏不忍。
解鈴就這點好,絕不矯情,做什麼事從不作偽,想留下就留下。老豬被送進臥室休息,他爸爸去打電話訂餐,這大晚上的就不出去了,準備吃一頓家宴。
銅鎖湊到解鈴跟前:“解高人,久仰啊。”
解鈴:“這位銅兄,客氣了。”
銅鎖:“解高人,來也怪,我一看見你就一見如故,好像以前打過交道一樣,咱們以後可就是朋友了。”
“好,好。”解鈴客氣。
銅鎖道:“我原以為上老豬身的惡鬼是慧慧,沒想到是什麼覺遠。這名字挺熟悉啊。”
我在旁邊提醒:“你忘了陳家村的事?陳大富他媽信奉白蓮教,家裏有個彌勒佛,那彌勒佛底座上寫的就是‘覺遠題’。”
“這是怎麼回事?”解鈴饒有興趣地問。
我便把我們在陳家村的遭遇了一遍。最開始我沒覺得陳家村和整件事有什麼聯係,現在一看,裏麵透著很深的玄機。陳老太太拜彌勒佛,被鬼上身,她被治好之後,沒想到又輪到了老豬。
聽我完,解鈴:“當時附身陳老太太的和附身老豬的惡鬼是同一個,就是覺遠。”
“怪了,覺遠這個鬼是怎麼從老太太身上跑到老豬身上的?”我納悶。
銅鎖一拍大腿:“你想想當時的情景,你們在屋裏用燒稻草熏老太太,惡鬼被熏了出來,恰好那時開著窗,我帶著老豬和雅茹往屋裏走,被熏個正著。肯定是那時候,惡鬼上了老豬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