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嬰留下的靈引,腦海裏浮現即時的場景圖,靠著這種特殊的方式,我竟然從洞窟裏走出來,到了岔路群。剛來到這裏,我就看到了安歌。
他正在洞口盤膝打坐,我沒敢打擾他,等了一會兒,他從定境中出來緩緩睜開眼睛。
我在黑暗中:“老安,是我。”
安歌打開手電照過來,因為太長時間在黑暗裏,我受不了強光,用手擋著臉,他看到是我非常驚喜:“王慈,我還以為……那個黃衣人沒抓到你嗎?”
我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歎口氣:“一言難盡。”
“王慈,恐怕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安歌。
我苦笑:“現在已經沒有好消息了。”
安歌用手電指著外麵的岔路:“我又走了幾遍,完全摸不到頭腦,岔路變化的規律應該是隨機的,每一次走都會不同。也就是……”
“也就是咱們永遠都出不去了。”我。
安歌苦笑,他垂著頭好半才道:“其實也不是出不去。”
我看向他。
“岔路的隨機變化並不是大自然的傑作,而是受到某種智慧體的控製。”安歌:“要想逃出生,咱們必須要找到變化背後的源頭。”
我沒話,摸著下巴思考。
安歌:“我把前前後後的事都想了一遍,王慈,你不覺得整件事很詭異嗎?”
“怎麼講?”我問。
安歌:“我學過‘五蘊空禪’,有聲音指向我來到這座墓穴;老廣和那些盜墓賊是因為他的師父十年前到過這裏;你和李大民是為了規避修行中出現的劫難,通過占卜神數,得知有這麼個地方……也就是,咱們所有人似乎都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牽引著,橫跨十幾年的時間長度,最後彙集到這座墓裏。”
我眨眨眼,這事不能深思,越往裏想也是細思極恐。
無緣無故的渾身發寒,像是電流竄過,我咽著口水:“老安,你有什麼想法?”
安歌:“咱們先假設這一切的後麵,確實有個智慧體,先甭管是什麼,是人是妖先不討論。這個智慧體掌控著一切,我們現在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是出於它的安排。所有人的命運都具象在大象之中。”
我沒有話,繼續聽他。
安歌道:“我憑直覺能感覺到,此地另有玄機,除了那封存大嘴的墓穴,應該還有秘密沒被我們發現。這個智慧體既然能封存大嘴,能夠改變岔路的隨機布局,它也一定有能力實現我們每個人的願望!”
我想了想:“老安,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他問。
我把黃九嬰抓到我,強行以神念給我灌輸他的經曆,又在額頭種下靈引的事了一遍。我道:“老安,黃九嬰修為通玄,已經修到十六觀最後一觀,可他這麼大的能耐,又在這個洞裏呆了這麼多年,他為什麼沒找到那個智慧體呢?”
“你怎麼知道他沒找到?”安歌反問。
我一時語塞,整理一下思緒:“你剛才,智慧體能滿足我們每個人的心願,那也應該包括黃九嬰。如果黃九嬰找到了智慧體,他應該超脫而去啊,不應該還困在這鬼地方。”
安歌:“會不會是這樣,智慧體對於每個人的心願,它隻能提供一種方案,而不能具體做什麼。比如你的八難三途,它頂多告訴你怎麼規避,而無法用具體的神通來幫到你。”
“你的意思是,黃九嬰應該早知道這個智慧體的存在。”我。
安歌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別黃九嬰那麼高的真人,就算換成一隻貓一隻狗,在這裏困個幾百年,也有很大的幾率找到智慧體,前提是確實有這麼個智慧體的存在。可為什麼黃九嬰困在人間無法超脫呢?想來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找到了智慧體,卻無法和它溝通。那智慧體封存著,跟那個大嘴一樣,或許也是被封在某個金屬容器裏;第二種可能,黃九嬰可以和智慧體溝通,智慧體也告訴了他解決的辦法。”
“既然有辦法,黃九嬰為什麼還在這鬼地方,他可以餓出去啊。”我。
安歌一拍大腿:“問題就在這,你想想他得到了辦法,卻還不走,這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