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看看。”鬱一周吩咐門口的兩人把門打開。
屋裏很黑,隻在花板亮著一盞瑩瑩的節能燈,我們環視一圈,居然連牆麵都被刷成了深黑色。用手碰碰,牆很軟,外麵包著一層泡沫,起到防震作用,可能是怕鬱萌發病的時候撞牆。
地上也鋪著泡沫,踩在上麵彈性很足。房間裏空空如也,什麼家具都沒有,鬱萌坐在地上,旁邊守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一臉憂色。
“春姨是照看我女兒長大的。”鬱一周為我們介紹,他對中年女人:“萌萌怎麼樣了?”
春姨唉聲歎氣:“發病了,外麵全是鬼,還一會兒鬼要進到這裏。”
鬱一周道:“你先退一旁,我找了兩個高人幫萌萌看看。”
他對我們做個手勢,示意請吧。
我和木淳皺著眉,踩在泡沫上,深一腳淺一腳來到鬱萌的近前。木淳抽了口冷氣:“果然有事。”
鬱萌坐在地上,兩隻眼睛是深黑色的,沒有眼白,這種黑色充斥在眼球每一處地方。我雖沒修過道法,可跟著木淳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相關的知識,雙眼漆黑沒有眼白,這是典型的鬼上身。
也就是,鬱萌身體裏有鬼?
我們蹲在她的麵前,木淳嚐試著:“鬱萌,你認不認識我們?”
鬱萌抬起頭,看看他,又看看我,她的眼睛全黑,透著一股妖異,我的心髒狠狠抽了兩下。
她點點頭:“認識,你們一個叫木淳,一個叫王慈,我學古箏的時候你們來過。”
木淳低聲對我:“她還有意識,不像是鬼上身。”
我撓著頭皮,真他嗎邪了,一切症狀都符合鬼上身,可偏偏又不是鬼上身。
“你現在什麼感覺?”木淳問。
鬱萌低聲:“門外全是鬼,它們在走廊裏,要來抓我……”她呼吸越來越快:“它們快到門口了,”她的聲音柔弱起來:“請救救我好嗎,救救我!”
我和木淳保持著默契,兩個人出去看事,不能一起發問,得有個主問的,另外是敲邊鼓的。現在木淳是主問,我沒有隨便插嘴,他想不到的我再問。
木淳道:“那些鬼是什麼樣的?”
鬱萌呼吸急促起來,有眼淚從黑色眼球裏滲出來:“不要問,好嗎,我不要去想,我害怕!”
木淳做個眼色,讓我到一邊,他低聲跟我嘀咕:“要不先按鬼上身治吧。”
我也沒主意,我們倆都是棒槌,好歹木淳跟著木老先生一段時間了,應該有些經驗。我點點頭,同意這個方案。
木淳從隨身褡褳裏取出幾張符貼在大門上,鬱一周眼睛亮了,看來我們是真有幹貨。
木淳又道:“鬱先生,我們懷疑令千金是鬼上身,山莊裏有沒有艾草,請準備一些,再端個空水盆。”
鬱一周道:“有,有,太有了,我馬上去準備。”
他出門交待給門口的兩人。
我深吸口氣,挺緊張的,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出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了。
時間不長東西都準備齊了,木淳:“一會兒我們要在屋裏生火燒艾草,會冒出大量的煙霧,最好是能把窗戶打開。”
還沒等鬱一周話,鬱萌突然歇斯底裏:“不行!外麵的鬼會來抓我!不能開窗。”
我耐著性子:“鬱啊,我們這是給你治病,治好了也就沒鬼了,你咬著牙忍忍吧。”
鬱萌哭著:“不行!不行!你們誰也不能開窗。”
木淳黑著臉,輕輕了一句話:“純粹是給你慣的。”他瞪我:“把窗打開!我還就不信了。”
鬱一周趕緊:“兩位,兩位,不是不開窗,是這個房間壓根就沒有窗。”
什麼?我們一起看他。
鬱一周苦著臉:“這是特製的房間,如此安排也是當初八家將那位高人吩咐的,四麵牆塗黑,牆麵和地板都用防震泡沫,隻有一扇門,其他什麼都不裝。”
“一會兒我要用艾草熏鬼,沒有窗怎麼辦?”木淳惱了:“那就換房間!”
鬱萌哭的歇斯底裏:“不行,不行,我不出這個屋。”
春姨蹲在地上心疼的把女孩抱在懷裏,娘倆一起哭。
鬱一周別看那麼大的老板,關係到寶貝女兒,完全亂了方寸:“兩位高人,你們再想想辦法。”
木淳搖頭,不話。現在僵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