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把挑釁的口信已經發給我們,等於踩在我們頭上拉屎,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不是嚇大的,要去拜會拜會他。
我和木淳一致認為櫻給我們發來八家將的聯係地址,肯定不是她的主意,而是背後賴先生的意思,甚至也可能是木老先生的意思,他們兩個就是想看看我們能怎麼辦,能辦到什麼程度。
我們讓司機拐路,不去東溝,直接到市中心,在步行街停下。這裏有一排茶樓,離著不遠就是火車站,買賣相當興隆,能把生意做到這個地界的,都不是一般人。
我們循著地址過去,很快就找到了,八家將的茶樓是這一片裏氣勢最大的,很遠就能看到。紅色的古代建築,飛簷鬥拱,古香古色,最上麵掛著一橫匾,相當的牛掰,上麵龍飛鳳舞寫著四個字“八仙過海”,下麵的題款竟然是本市的一位老前輩。
我和木淳兩人麵麵相覷,沒想到八家將能量這麼大,這位老前輩年輕時候參加過隊伍,給大佬當過警衛員,進城後慢慢做起了封疆大吏,最後成為我們這座城市的父母官,羽係遍布,到處都是門生,雖然現在早已離休,可還是一言九鼎,句話滿城都亂顫。
從來沒聽過他給哪個生意場題匾寫字的,人八家將就能做到。這就相當於金字招牌,免死金牌,往這一掛,莫與爭鋒。
我們的氣勢頓時矮了三分,還是鼓足勇氣進了茶樓。一樓茶座隻有零星幾位客人,正在聲談事喝茶,氣氛很安靜。我們正要往裏走,門口有人笑眯眯話:“二位喝茶?”
話的是個六十多歲老頭,剃著光頭,一笑起來眼睛變成月牙形。他正站在一個大魚缸前,給裏麵的魚喂食。
我道:“我們想找藍衣。”
老頭笑哈哈:“藍衣?藍色的衣服?不明白。我是這裏的老板。”著,遞給我們名片,我接過來看,上麵寫著“八仙茶樓總經理陳留生”,後麵跟著一串電話。
我和木淳咬了咬耳朵:“是這裏吧?”
木淳點點頭,輕聲:“就是這裏,櫻在信息裏明明白白寫著‘八仙茶樓’。”
我對陳留生:“陳經理,藍衣是一個人,他就在你們八仙茶樓,我們想和他點事。”
陳留生還掛著笑,表情卻陰冷下來:“不好意思,喝茶我歡迎,找人就沒辦法了,我們這裏真的沒有什麼藍衣。”
木淳道:“那行,我們就喝茶。”
陳留生朝裏麵喊了一聲:“妹,伺候著。”
從後麵過來兩個旗袍女孩,把我們引到裏麵的茶座,拿著報價單給我們看。我這麼一看,嘴都哆嗦,最便宜的套餐也得四百多,不過一壺茶兩個杯而已。
我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跺腳一使勁我就讓她們上最便宜的。
時間不長,茶上來,還得一分錢一分貨,茶是好茶,還有旗袍女孩為我們現場茶道,把茶斟好了給我們。
喝了會兒茶,木淳指指二樓,他想上去探探,我點點頭。兩人目標太大,他自己怎麼都好。木淳起身,借故上廁所,我看著他溜溜達達順著走廊走遠了。
我耐心喝著茶,想著心事,大概能有二十多分鍾,他回來了,低聲:“不行,二樓上不去,隻有VIP會員才能進去。我打聽了一下,要辦什麼卡,一張卡就得好幾千。”
“還有呢?”我問。
木淳道:“我發現茶樓後門通著廚房,外麵是條胡同。後門不是防盜門,明著不行,幹脆來個暗的。”
“夜行偷入?”我低聲。
木淳點點頭。
我:“你剛才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把前後事想了想,我覺得木爺爺和賴先生告訴我們八家將茶樓的地址,並不是讓我們報私仇來的。你想想木爺爺對你的考驗,他的條件隻有一個,治好鬱萌的病,而不是跟八家將死剛。”
“那櫻告訴我們八仙茶樓是什麼意思,用意何在?”木淳問。
我凝神想了想:“整件事你不覺得怪嗎?鬱萌病了七八年,每個月的月中藍衣都要治病收錢,這生意簡直一本萬利,跟高利貸似的,月月不走空。”
木淳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鬱萌的病和藍衣有關係,甚至,很可能就是藍衣幹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藍衣真是高明多了,相當於鬱家給他發了一張長期飯票。”我。
木淳冷笑:“是高明,可也太損了,都損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