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淳看看我,麵無表情:“好,就這麼定了。事不宜遲,現在就動手吧,早點把你們打發走了,省的礙眼。”
馬丹龍反而不著急:“急什麼,還要討論討論怎麼鬥,你一拳我一掌嗎?那是流氓打架。師侄,就算你想那麼打,我還不想掉徒弟的份兒呢。咱們這個鬥陣要有點意義,既分出了高下,也能給老百姓一點實惠。”
木淳不耐煩:“畫出道我就走。”
馬丹龍站起來,背著手走向院口,指著外麵:“我們來的時候,勘察過地形,也打聽過周圍的老百姓,這幾個村子相鄰同一條河,名曰二龍河。二龍河有道急灣,離東溝村大概十五裏,裏麵遍布礁石,水流湍急,以前老社會的時候,這道急灣不知吞噬了多少人命,後來修過幾次橋,全都沒建成。我掐指那麼一算,河裏藏著一條不可莫測的妖魅陰物。師侄,莫不如你和輕月鬥陣,就放在這條河上,誰能把妖崇收服誰就算贏。”
木淳皺眉:“我不清楚河裏的事。不過話回來,就算有什麼,它現在風平浪靜藏於水底,我們沒必要去弄它,各按道各自修行,何必呢。”
馬丹龍道:“這話氣象太,身為一派掌門,有責任降妖除魔,福澤鄉裏。你可好,藏頭露尾不敢出麵,算什麼一派之長。妖物現在是沒動靜,可誰知道它是不是在那蓄力呢,等真要成了氣候,從水裏出來,那就不是一個村兩個村的問題,不定全城老百姓都跟著遭難。你就敢不敢吧,別那麼多廢話。”
木淳猶豫:“我要先去河邊看看再。你激將對我沒用。”
馬丹龍點頭:“好,我就給你三時間考察,別我這個師叔欺負你。”
兩人商定後,木淳找了一幹淨屋子,把裝著繡雲魂魄的匣子放在高處。馬丹龍和木淳各自布下結陣,約定鬥陣未分勝負之前,誰也不能準動這匣子。
我不太懂道法結陣,大約隻看明白一個皮毛,他們布下的結陣能和自己的心意相通,誰如果亂動匣子,肯定會被另一人所知。
木淳看到匣子安放好,暗自舒口氣。
馬丹龍臉皮是真厚,和木淳都撕破臉了,他還帶著兩個徒弟住在木淳的家裏。
好在木老先生留下的院子很大,四五間大瓦房,有的是地方,木淳自己也住不過來,就讓他們住了。
等安頓好了,看色還早,木淳給我做個眼色,我們準備到二龍河那道急灣去考察考察,不打無準備之仗,看看河裏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剛要出院,後麵有人招呼:“那個誰,你站住。”
我們回頭去看,燕笑笑從屋裏出來。下過雨後,陽光很足,她撐著油紙傘,大辮子一甩,指著我:“就是你。叫你呢,走什麼。”
“你有沒有點禮貌,你叫自己爹媽也‘你你’的?”我不高興。
燕笑笑道:“我無父無母,怎麼的。”
我和木淳麵麵相覷,這丫頭倒也是坦率。
“我師哥和這個掌門比賽鬥河妖。咱倆比什麼?”她看著我。
我剛想隨便,轉念一想不行,其實我根本不會什麼道法,幾次身臨險境多虧了腦海中的嬰兒還有白蓮教的一些初步觀想方法。我眼珠一轉:“這樣吧,咱們兩個比打坐,看誰坐的時間長。”
“呸。”燕笑笑:“誰跟你比這東西,有本事咱倆過兩招。”
“得得,”我擺擺手:“我老爺們和你一個姑娘貼身肉搏,摸來摸去的不像話。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燕笑笑冷笑:“的好像你能近我身一樣。”她退後兩步,亮了個白鶴亮翅:“來,來,你能摸著我,就算你贏。”
我勃然大怒,讓女的這麼調戲,臉往哪放?
我挽挽袖子正要上去,木淳拉住我:“何必呢,和丫頭較什麼勁,咱們辦自己的事。”
我看出燕笑笑是練家子,這女孩全身上下緊趁利落,恐怕真是不好對付。就我這樣,跑兩步都喘,跟她鬥,她不用上手打,逗我跑來跑去的,我自己就能輸了。
怎麼對付她,還真的想點辦法。不過這都是後話,第一陣是木淳對輕月,木淳贏了還好,一旦輸了就沒有以後的事了,木淳交出掌門印和秘法典籍,自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