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深山裏的怪人(1 / 2)

接下來的路程就非常遭罪了,我被鎖在一輛驢車上,這麼熱的,又在上麵蓋了一層被子,可能這些人怕我被發現。

那女孩任務完成已經走了,剩下的路就由這三個山裏的糙漢帶我。太陽明晃晃照在頭上,我滿頭都是汗,不斷呻吟口渴。他們也不管我,揮動鞭子打著驢,驢車開始吱呀吱呀順著土路往山裏去。

走了沒半個時,我滿頭都是汗,快脫水了,呻吟著,水,給我點水。

這三人兩個在前麵駕車,後麵一個看著我。看著我的是個夥子,正靠著車轅昏昏欲睡,聽到我話聲,睜開眼大罵:“死不了,再忍會兒。”

前麵駕車的一個中年人道:“狗子,你就給他點水喝吧,犯不著為難他,真要死在咱們手裏,不好交代。”

夥子翻出一個型油桶,裏麵裝著滿滿的清水,他坐在我旁邊,嗬斥:“張嘴。”

我迷迷糊糊頭暈得厲害,身體虛的跟死了也差不多。我勉強張開嘴,他扭開蓋子,咚咚咚往嘴裏倒,也不管我喝沒喝著,馬上停手,又把蓋子扭好。

我滿頭滿臉都是水,嘴裏並沒有進多少,就這樣,我還甘之如飴,拚命舔著嘴唇。

夥子提起油桶,衝我打個口哨,我勉強側頭看他。他扭開蓋子,往驢車外麵倒水,涓涓細流倒在地上,驢車往前走,後麵灑了一條水線。

我著急地:“不、不要倒、給我、喝。”

夥子呲牙笑,可能是覺得怪有意思的,扭上蓋子不搭理我。

我心中是無盡的悲涼,這人得壞到什麼程度?無冤無仇萍水相逢,哪怕一口水都不給,有水也給倒了,我渾身發冷。倒不是憤怒,更多的是絕望。

土路漸漸坎坷,車子上下顛簸,每顛簸一次肩膀都會疼一下,想閉眼睡覺都睡不成。我也是發狠,我疼你們也別舒服,每疼一次我就重重呻吟一下,疼一次我就呻吟一下。

夥子原本還在閉目養神,被我叫的這個焦躁,破口大罵:“你有完沒完?”

前麵趕驢的不耐煩:“是不是口渴了,給點水喝。狗子,你真是狗屁不是,讓你看個廢人你都看不明白。”

叫狗子的夥子來到我麵前,惡狠狠:“你是不是口渴了?”

我勉強看看他,陽光明晃晃的我滿頭大汗,舔舔幹裂的嘴唇:“不渴。”

“你有種。”狗子。

“就是想女人了。”我。

狗子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哈哈大笑:“你一個廢人,還想女人呢。”他招呼前麵趕車的:“三哥,你聽到沒有,他想女人。”

我勉強笑笑,道:“我在想一個老娘們,和她生個孩子起個賤命叫狗子,我讓他管我叫爹。”

狗子大怒,臉紅脖子粗,打開油桶蓋子,把裏麵的水全都倒我臉上,我無法呼吸,很多水進了鼻子裏,不住喘息。

前麵趕車的大罵:“別幾把鬧了,下次不帶你出來了,狗子,你什麼都不是!”

狗子拉著我肩膀的鎖鏈,使勁往下拽,我疼得呻吟,嗓子已經啞了,喊不出來。

狗子很年輕,年歲可能剛過二十,臉上時時透漏出一種純真的殘忍。他在折磨我,就是很純粹的折磨,非常認真。

就因為我罵他一句話,這一路過來非但沒有水喝,他時不時還用被子蒙住我的頭,不讓我呼吸。

我幾次昏迷,奄奄一息,都佩服自己的強精神。

在如此逆境中,我想明白一個道理,隻要自己不垮,任何人和事都打不到你。

從白走到夜裏,山路崎嶇,後半截驢車已經走不動了。兩個歲數大的漢子打發狗子先趕車回去,後麵的路他們來走。

驢車送走之後,這兩個漢子抬著我,一個抬頭一個抬腳,繼續往深山裏進發。

周圍都是大樹參森,夜晚可視度很低,我完全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索性也不想了,已經視死如歸。

其他先不,山裏非常涼爽,看著不斷移動的大樹,我虛弱地:“兩位老哥,我們這是去哪?”

好半有人:“兄弟,去哪你就別打聽了,不知是福。”沉默了片刻,那人又道:“你現在這樣,我們也不難為你。實話跟你了吧,有人花錢雇我們這麼做,到地方之後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我也想不了其他的事,趁現在風涼還算舒服,趕緊睡一會兒,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