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有什麼本事(1 / 2)

羅鍋抓住我,聲嘶力竭:“你的都是真的嗎?”

我任由他抓著,調動陰間蜃景。輕輕一指,場景發生變化,原本陰間的屠宰車間變成了花園洋房的別墅,二樓臥室有個女人正在懷孕生孩子,旁邊一大群醫生伺候著,隨即傳來孩子“哇哇”的哭聲。有人向老爺報喜,是個千金。這家男主人抱著繈褓裏還未睜眼的女兒,欣喜若狂,看向窗外的大海。

我:“看到了嗎?如果你停下作惡,你的媽媽就會轉世投胎,脫離地獄苦海,會落到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

羅鍋癡癡地看著。我突然略有所悟,如果幻境裏演繹的是羅鍋自己死後受苦的情景,這子未必會觸動,他壓根就不在乎自己,沒有“我”這個概念,他殘忍冷血,殺人如麻。唯一能觸動他的,就是時候母親那一絲溫柔和關愛。

羅鍋從地上爬起來,直直看著我:“我該怎麼辦?”

“助我一臂之力,”我:“殺掉那個戴麵具的人,然後你就解脫了。”

羅鍋遲疑片刻,此刻幻境還未消失,他斜楞著眼看著繈褓裏的女童,猛地吸口氣:“我殺的人太多,手上沾染的血太多。”

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羅鍋點點頭:“好,我帶你走。”

我打了個響指,陰間蜃景消失,我們又回到峭壁的村落裏。

羅鍋蹲下身,示意我上來。

我來到他的身後,羅鍋背著我向後退了兩步,猛地飛起來,正落在峭壁上。

他雙手摳著縫隙,兩腳踩著稍稍凸起的石頭,像是猿猴一般在懸崖上躥動,我在他身後似乎就像不存在一樣。時間不長他爬過了懸崖,來到對麵。

他把我放在地上,回頭看看陽光氤氳裏的村落,抽出菜刀,對著唯一一根藤條拚命砍著。藤條很粗很有韌性,在他瘋狂的揮砍下,逐漸開裂,裏麵的藤絲如纖維般張牙舞爪的伸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我問。

羅鍋回頭看我,眼神很可怕,:“我就是這個村子出來的人。”

我一驚。

他:“我娘死了以後,我越長越醜,在村裏呆不下去,就被他們攆出來。現如今他們全死了,我太高興了。如果他們不死,我也會抓到他們挨個肢解,讓他們受零碎的折磨!”

他不再看我,揮著菜刀拚命砍著,砍了能有二十來分鍾,皮膚上全是汗珠,隻聽“啪”一聲脆響,村落和外界唯一一條相通的藤條斷裂,如同鞭子一樣受重下落,落進深淵。

我看著村子,陽光照在屋頂,泛著一片金黃的光,想起種種經曆,陰獸的幻境,真是恍若隔世啊。

羅鍋蹲下身示意上來。我跨在他背上,他健步如飛竄進深林,一路狂奔。

我問他,那個戴麵具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羅鍋話不清不楚,描述的事情一多就成了車軲轆話,還夾雜著本地的土話,我聽的支離破碎,大概理出一個頭緒。羅鍋時候離開村子,一個人在山裏生活,他的羅鍋越來越嚴重,長得也越來越醜,根本沒有意識要出大山,他逐漸成了一個“山鬼”。

後來有一那個戴麵具的男人來了,收服了他,給他飯吃給他衣服穿,羅鍋除了他媽,第一次遇到有人這麼關心他,索性做了那男人的馬前卒。

後來他發現這男人極其毒辣,殺人如麻,而且用的都是邪魔妖法。麵具男養了一群貓,那群貓吃人肉喝人血,他不知通過什麼渠道從外麵抓來很多人,在實驗後,那些犯人全都折磨致死,屍體交給羅鍋處理。

羅鍋成了屠夫,他也不在乎殺人,反而成了他的樂趣,把人砍成一份一份的,完全肢解零碎,有時候還觀察那些內髒的位置,津津有味。羅鍋最大的惡趣味,就是把人肉混在飯裏,給那些犯人吃。

我心裏有點畫魂,按羅鍋的法和我的所見所聞,那個戴麵具的人應該是個道法高人,我用陰間蜃景有極大的風險。不知五重點交待過,遇到高人不要濫用,否則會窺破機。

我正琢磨著,周圍的山林環境愈來愈眼熟,知道自己快回來了。

羅鍋把我放下,指指前麵,樹叢之間露出吊腳樓,有貓在屋前舔爪子,懶洋洋曬著太陽。

屋裏靜悄悄的,四下裏門窗大開,看不到戴麵具的人在哪。

羅鍋把腰裏的刀拽下來,撥開樹枝,殺氣騰騰要往裏去,我趕忙攔住他:“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