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二冬至,四十八季(1 / 2)

十二冬至,極寒之毒。中了十二冬至後,中毒者每七天毒發一次,毒發時宛如於冰封之境,蝕骨寒冷,如若沒有解藥或者某些藥草緩住,就會反受灼熱之苦,冰火兩重天;每當冬至日更是痛苦,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一次毒發,都會越來越痛苦,毒性也越來越深入。而當中毒者中毒後的第十二個冬至日,中毒者就會感到萬蟻噬心,錐心灼炙,蝕骨冰寒,甚至出現幻覺,回憶起一生最痛苦或者最恐懼的事情,最後受盡折磨痛苦地死去……想到這裏,紫湮不禁皺眉,眸光暗寒。

“……真毒。”紫湮攥緊了拳頭,有些咬牙切齒地低喃道。

男子的殺氣收斂了起來,但還是保持著警惕:“你能解?”

“四十八季。”紫湮半垂著眼簾,“四十八季是極炙之毒,與極寒之毒十二冬至相對,中毒後毒發死亡時間相同。一樣是每七天毒發一次,毒發時則宛如於炙炎之境,錐心灼炙,如果沒有解藥或者某些藥草緩住,就會反受冰寒之苦,一樣是冰火兩重天;每當春分、夏至、秋分、冬至,毒發時更是讓人痛苦,一樣是每毒發一次就愈為痛苦,毒性愈為深入。而當中毒者中毒後第四十八個季節的開端,中毒者就會毒發身亡,痛苦對於十二冬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男子執劍的手又攥緊了,無盡的殺氣再次釋放出來。他雖然沒有聽說過什麼“四十八季”,但是對麵的人,竟然對十二冬至如此了解……

“你應該是被組織下毒的吧。”紫湮的語氣依然淡然鎮靜,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對麵的人驚天的殺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給你們的所謂的解毒丸,應該是將一小部分解藥製成藥殼,然後裏麵再包裹著十二冬至,這樣既緩解了你們的痛苦,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你們又中了更多的十二冬至,讓你們永遠也不能脫離組織……”

紫湮的話,宛如夢魘一般,傳入了男子的耳中。男子顫抖起來,手中的劍幾乎落地。他低著頭,金色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三年之前,我曾經也遇到過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人。”紫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眼前一片氤氳,“他以為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的孩子,想要帶我離開墨洛穀。他身上血腥氣很重,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他受了很重的傷,而且和你一樣中了十二冬至,但是他還是為了保護我幾乎喪命,傷上加傷。我治好了他的傷,但是他的毒每七天就發作一次。他說,那是十二冬至。我研究過他所說的組織給的解毒丸,將作為解藥的藥殼和內裏的十二冬至分離開來,讓他吃了藥殼緩解毒性——畢竟那太少了,他又中毒多年,很難根治,如果我拿了藥殼去研究,他也許就會命喪黃泉;我則開始研究十二冬至。我曾經製出過解藥,但是那根本無法根治,隻對剛中毒的人有效。後來,我製出了與十二冬至完全相對毒性一樣強烈的四十八季。”

“然後呢?!”男子激動地問了出來。不知是在替紫湮口中的“他”緊張還是在替四十八季的藥效緊張。

“他的毒解了。”紫湮眼中卻閃過暗光,“他向我拿了一顆四十八季,然後離開了。你應該認識他。”一語中的,語氣篤定而不容置疑。

男子手中的劍終於落地。就像是被遺棄的孤狼,站在原地。紫湮也站在原地,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