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有毒？她愣了幾秒，視線在他臉上徘徊不定，難道他被愛情傷過？
可他吐出一口煙圈，半倚在車窗，又繼續說：“就像你和夏翌臣，明明是兄妹，卻硬要互相喜歡，你說，這是不是明知故犯？”
什麼！？
她更是震驚！
他怎麼知道？他還知道什麼？又知道多少？
他再吐出一口煙圈，目光凝視前方潮起潮落的海浪，沉默片刻，又接著剛才未完的話語。
“難道你親愛的養父，不，應該是爹地，都沒有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過你？你以為，他是真的大發慈悲把你從孤兒院領養回來，還讓你住豪宅，供你讀名校，甚至改名姓‘夏’？”
她臉色漸漸變化，“所以……那些傳言都是事實，我真是他的私生女嗎？”
他遠眺的視線漸漸收回，並慢慢轉移到她的臉上，淩亂的發絲貼在她因震驚而煞白的麵頰，他忍不住伸手去撥，指尖卻停在她的耳際。似有幾秒的分神，但很快，他就將手縮了回來。
“如假包換。”他繼續回答，“我曾拿你的頭發樣本和夏宏光的做過比對，結果……是一致的！”
“轟”的一聲，夏小淺隻覺自己腦中一陣巨響，心中頓覺五味交雜！
“那我和你……”
似乎知道她一定有此一問，夏嚴澈扔了煙頭，再將車窗緩緩關上。玻璃的隔絕頓時讓車內更加安靜，隻稍微微開口，就能將話語聽得響亮。
“很遺憾，我和夏家，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沒有血緣關係？
她心中猛地一驚！
那他是怎麼到夏家的？忽然間，各種各樣的疑問在她腦海中紛紛湧現，假想的片段任意拚湊，卻怎麼也拚不成一個完整。
她還想詢問更多，卻沒想，身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倒頭大睡。
“夏嚴澈，你怎麼睡了？”
她一邊搖晃一邊高喊，可他依舊閉目養神，還將座椅調至平臥。
“你想睡，至少也要將車開回去啊！這什麼地方，萬一警察過來拖車，那怎麼辦？”她擔心的看看四周，雖然已經遠離公路，但四下無人，警察不來反倒來了強盜，不是死得更慘？
似乎是被她搖得不耐煩了，他終於動了嘴巴，發出慵懶又疲憊的聲音：“我困了，如果你想回家，就自己開車。”
可她哪會開車啊？在夏家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司機管接管送。
“不會的話，就等我休息夠了再走。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們都能安全到家，因疲勞駕駛發生的意外，並不少見吧？”
“……”
她果然不再催促，隻好將車窗打開一些，讓新鮮的空氣流注進來。
雨還在下，細細綿綿，濕濕膩膩。夏小淺幹脆也將位子放平，再從車後座取出毛毯蓋在身上。
夏嚴澈側身與她背對背躺著，很快就聽見了細微的鼾聲。他或許真是累了，又或許他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終止他們的話題。
夏小淺蜷著身子，感受到身後溫熱的男性磁場，不覺有些心跳加速，有一些憧憬，又有一些彷徨。
為什麼會這樣？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睡意感染了她，再睜眼時，天已不再黑暗……
夏嚴澈伸著懶腰，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了毯子。
下意識轉了個頭，身旁的位置空了，他愣一起身，才看到車窗外沿岸行走的女人。
打開車門，細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晨曦從雲層斜射下來，半露的太陽將天空染成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