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淺,歡迎回來!”
待她跑到他的身邊,他習慣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她頭頂柔順的秀發,還是那樣的烏黑筆直,沒有經過任何的人工改造。他又捏了捏小女孩的臉,然後感慨的說了聲:“很像你,叫什麼名字?”
“夏樂帝!”
她上了他的車,而他也將她的行李放入後箱,很快,他們就在路中間行駛開了。
“你兩年放假都不回來,現在感覺怎樣?”夏翌臣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
“是有點想,隻是……”她看著懷裏的孩子,默默歎了口氣。
“還要瞞著嗎?連家人也瞞?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帶兒子回來了?”
夏小淺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她終於又將臉轉向了他,茶色的墨鏡下是他傳神的明眸,高挺的鼻梁和夏嚴澈是那麼相似,就是他們不說話的時候,那感覺,也有幾分雷同。
但她不知道,他們畢竟還是兄弟。
自從她去了英國,就很少和家人取得聯係,唯有逢年過節的一聲短暫問候,就足以表達她對他們所有的思念。所以這兩年來,在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
“翌臣哥,我聽說你畢業後改行了?”她突然問。
他看了她一眼,倒是笑了。
“因為發現醫院不適合我,太多的生老病死,讓我感覺活得難受。所以,還是給自己選了一條較為簡單幹淨的路。”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她表示好奇。
“在一家公司當個小職員而已,沒什麼大事。”
夏翌臣把他們母子安頓在自己的公寓,等約好的保姆到了以後,他才又送她回到夏宅。這兩年來,夏小淺一直瞞著家人將孩子生下,若不是夏翌臣在英國找到自己,或許到現在她都瞞著。
兩年不見,夏宏光卻沒有多大變化,臉上反倒增添了幾許異樣的光彩,像是整個人都充滿活力。
“小淺,你終於回來了!恭喜畢業!”夏宏光看著許久不見的女兒,熱情的擁抱了她。
蘇珊妮也在屋內,但是如今她的懷裏,卻多了一名大約一歲的孩子,臉蛋粉嘟嘟的,是個兒子,卻像極了蘇珊妮的五官。
“這是……”夏小淺震驚的指了指。
蘇珊妮卻笑,“你弟弟!叫夏宇珩。”
“宇珩?天!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居然都不知道!”
“還好意思說!”夏翌臣彈了彈她的腦袋,一家人如此的其樂融融,唯獨少了一個,夏小淺隱約注意到了。
他,在哪?
吃過晚飯,夏翌臣就將夏小淺送回公寓。小樂帝久不見母親,心焦的哭了。夏小淺抱著他哄了好久,無奈,也隻能帶他到屋外轉轉。
華燈初上,維多利亞港邊的船舶漸漸多了。
海風習習,吹得夏小淺的秀發微微淩亂。小樂帝一出外麵就表現得很是興奮,一雙眼閃亮亮的望著燈光,憧憬的伸著小手,想要抓住什麼。
她們走了一會,就在觀海長椅上坐了下來。
夏小淺從保姆手中接過小樂帝,溺愛的親了親,拿出小風車頗有興致的逗著她玩。保姆被叫去買水,於是就剩下她一個人抱著孩子。
七月的氣溫很是溫暖,清爽又微濕的海風吹得身上有些粘糊,夏小淺剛想用手抹幹脖子,突然海風加了力度,將她手中的風車吹了出去。
她嚇了一跳,眼睜睜看著風車落到人群,應接不暇的腳步穿梭如麻,很快就阻擋了她的視線。
“嗚哇哇……”小樂帝又哭了。
她心一慌,急忙拍背哄她。可憐那風車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很想擠進人群,但無奈孩子的哭聲製止了她的腳步。
“好了好了,不哭哦,媽咪一會給你買個新的風車。”
她一邊哄著,視線還不時往人群望去。
也不知是不是幻覺,當她第三次抬眼望向人群時,似乎看到一抹再熟悉不過的麵龐。高挺的鼻梁,深沉又冷峻的眉眼,那雙深褐色的眸子就像泥潭,隻望一眼就能讓人越陷越深,仿若丟了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