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烈陽高照,將軍府一日過往的肅穆,門口兩尊石獅依舊威風凜凜,大門外站著兩排當值侍衛,大門上‘將軍府’三字蒼勁有力,鑲著金邊懸高而掛。
此時,將軍府門前停著一輛馬車,可如仔細看,便可看出其中的不同,轎子用的是上好的檀木,雕刻的花紋更是別樣的細致。
“轎中何人!?”將軍府侍衛向前詢問。
“大膽!”馬車上下來一位身著深藍色緞衣袍子,腰間束著淺色腰帶,腰帶上綴著一塊手掌大小的白玉佩,那是一個‘寧’字。此人手執折扇,此人長著一張娃娃臉,圓瞪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難不成?侍衛眼神打量的眼神停在了男子腰間的墜子上。
“安拓。”轎輦中傳出一聲沉而有力的男聲……
寇氏祠堂在十六年前隨著寇銳德在京為官而被遷入,建在寇府最後段,雖然看起來很小,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當寇籮踏進祠堂的那一刹那,忽然感到一陣舒暢。看著祠堂內老老少少站的人,她忽然間感覺真好。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背影,那背影是身著一席白色錦袍的寇銳德。常年在外征戰的他身材壯碩,寇籮望著那堅挺如山的背影,眼眶不禁濕了,小時候自己常常坐在那個寬闊的背上眺望遠方,嬉笑。
盡管自己曾經怨他,恨他。恨他娶了梁若雪,可是……
最後為了她,他反了,反了他忠了一生的元和帝……扶了宮景暉上位,還死在了宮景暉的手上!
從踏入祠堂,第一眼便見到了大哥,那個隻對自己展開微笑的大哥冷麵閻羅寇涵晏。
“籮兒來了呀。”此聲一出,祠堂內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轉向門口處那抹倩影身上。寇籮眼神一冷,將頭轉向發聲處,那是一個手持玉脂杖,頭戴帽正,額前鑲著一顆翡翠祖母綠,一身絲綢緞錦,掌管後院多年,身上自然而然沉澱了些許氣勢,隻是眉眼間帶著一股算計的神色。
“祖母安好,籮兒今日身體好得不通透,未去福安堂給祖母請安,還望祖母勿要介意。”對著這個祖母,寇籮實在沒什麼好印象。對自己她說親不親,在她心中隻有大哥入得她的眼,即使是寇萱她也是淡淡……“無礙。”這冷冷淡淡的口氣顯然不想多說,寇籮低了眼,便也並無再搭話,僅僅隻是對她福了身。
寇籮看到了那個挺拔的身影當聽到自己的名字時狠狠的震了震,重生醒來後自己都沒見過他,此時見到他對寇籮來說已是隔了一世了,重新再次審視他才懂得那份父愛其實重如山。
“籮兒。”這一聲涵蓋了小心翼翼的討好,愧疚。看著眼前這個兒子,老夫人眉眼緊蹙,她不喜。
“爹爹。”聲音帶著哽咽,眼眶紅了,這一世她必要護他這一世安康!壓抑住想要上前投入爹爹懷中的衝動,寇籮眼角瞄到了站在老夫人身旁的寇萱一臉嫉妒的模樣。
如此便妒了嗎?寇萱,好戲還在後頭呢!
“往後盡管往爹爹懷中來,鬼魅魍魎進不了你的身的。”寇銳德上前,一把將寇籮攬入懷中,以保護者的姿態立在站著。那雙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直逼梁若雪母女,梁若雪此時伏低做小,正正經經穿了一身黑色襦裙,身披白色薄紗,一直以來她都保養的很好,可因為常年流連於後院大小事,那臉一眼望去就是夾帶著尖酸刻薄相。那肌膚常日保持白裏透紅,可此時卻煞白,連寇萱那張小臉都因寇銳德剛剛的那席話臉色驟然白了。
而寇籮則是無比震驚,為何?父親對她們母女如此的冷漠甚至冷淡。寇萱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就算不喜梁氏,但……
寇籮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和寇萱,就那麼不經意的一瞥,寇籮狠狠的楞了一下,“籮兒。”寇涵晏用食指輕輕的點了點寇籮的額頭,把寇籮點醒了。
晃過神的寇籮吞了吞口水,死命的盯著寇銳德。“爹爹。”卻又欲言又止……
“奴婢見過大小姐。”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女子手中牽著雙子,一男一女的孩兒,都長得極其粉嫩,一雙雙眼睛像極了寇銳德,那是李姨娘,手中牽著的是十歲大的龍鳳胎,寇語和一雙眼睛高高盯著她的庶子寇家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