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唇邊溢出的那一抹詭異笑容,蘇小魚赫然停下來,警覺地盯著他。不對勁,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薄唇邊的笑意愈發明顯,“其實你拔戒指的時候,我知道。當時看你拔得有些痛苦,我就伸了伸手指……”
難怪,當時她想把戒指從他手指上拔下來,可還得提防著不被他發現。拔了幾次也沒成功,正想著放棄,他好巧不巧地伸開了手。
當時她隻當天意,還有她高超的技巧。
“所以說……不是我偷計高超……是你有意放水?”她仿佛傻了般,呆了半晌,望見沈洛北得逞的笑。
一瞬間,整個人彈跳起來。“靠,你……”
他分明就是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故意讓她把戒指偷了去,再派人來逮她。
小艇正滑過一個彎道,水流有些急。蘇小魚突然的一個動作加劇了船身的搖晃,措手不及地和前方迎麵而來的小艇撞了個正著。
“小心。”沈洛北眼疾手快地將失去平衡的蘇小魚抱進懷裏。
“媽呀,嚇死我了。”化險為夷的蘇小魚死死扣住他的手臂,氣紅的臉一時變得慘白。
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水了。
“知道怕就好。”沈洛北教訓的話溜到嘴邊,看她確實怕極了,又隻得柔聲安撫。直到她好了些,才抬頭朝被撞的小艇抱歉地一笑。
對麵小艇坐著一個瘦削的女孩兒,穿著誇張的吉普賽長裙。明明是陰天,卻戴著頂大大的遮陽帽。
撞見沈洛北投去的目光,她愣了下,不自然地點點頭,忙吩咐師傅將小艇劃開。
“你在看什麼?”小艇已經遠去,沈洛北還若有所思地向後看,蘇小魚扳正他的臉,詢問般看向他,“所以真的不是我技術好?”
“不是。”他苦笑。
早知道她這樣介意她的手藝水平,他就不告訴她了。
“靠!我一直告訴他們那是我職業生涯中最有成就感的行動了!”遠去的河麵傳來惱羞成怒的怒吼。
“那我讓你重新偷回來?這次我認真一點,不放水。”
“滾……我討厭你,唔唔唔……”
“你吻我也沒用,你太狡詐了!你老是騙我!”
三個月的蜜月假期在浪漫的維斯尼寫下了句點。
沈洛北回巴黎,再度接手了家族的事務。本已病危的沈洛希,不知怎麼的,又漸漸康複起來,隻是不見了他的蹤影。
聽說他是去休養了。
蘇小魚一個人在威尼斯隻玩了不到兩天,就被“思妻心切”害怕某條小魚被人釣走的沈洛北領著回了國。
沒想到離開才三個月,然而一回國,他們就收到了一張喜帖。
蘇小魚瞪著喜氣洋洋的喜帖,撓頭苦思,鬱悶非常,好像她又錯過了什麼?
顧笑的喜帖是托賀磊轉交給蘇小魚的。
她遞喜帖給賀磊,從欲言又止好幾番的賀磊那兒聽到蘇小魚的消息,當場喜極而泣。之後便有些別扭地托他把喜帖給蘇小魚,至於她當天會不會去,她不敢奢望。
那時候,她們都還年輕,發生了那檔子事,她被愛而不得和那場意外的憤怒衝昏了頭腦,才會說出那一番傷人至深的話。
以至於後來想後悔,卻無臉再提及。
最後一次見麵在天橋下,本想開口祈求原諒卻最終還是擦身而過。
本以為她真的死了,此生再沒有了挽回的可能。可是,竟然在結婚前夕聽到關於她還好好的消息。
顧笑想,這樣也足夠心安了。
蘇小魚當然沒她想得那麼曲折。
自然接到喜帖,她就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先是拖著歐陽倩滿大街地挑送給顧笑的結婚禮物,見到沈洛北便不停地琢磨婚禮當天她和他要穿什麼樣的禮服好。
畢竟林浩然家也算一豪門了,穿著隨便了實在不太好。
她吃飯時想,逛街看電影也想,就連晚上睡覺前時也想。
西式的禮服還是中式的?還是穿情侶裝?
“哎喲!”
頸邊驀地一疼,蘇小魚一個激靈醒過神來,迷蒙的眼瞪向撐在身上的男人,“你幹嘛又咬我?”
“……”
一番劇烈的“運動”之後,蘇小魚臉頰潮紅,隻剩下吐氣的氣力。
實在是清淨了不少。
沈洛北摟著安靜的小身板,滿意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公司,沈洛北在網上同意大利一設計師商談定下了一套黑色的情侶裝。
然而當天又一次情到濃時,不解風情的蘇小魚又一次在某人“辛勤耕耘”時走神了。
“哎喲……”脖子又一次被咬時,她很識趣地沒有再抱怨。裝模作樣可憐巴巴地皺了皺鼻子,親熱地湊在他身上吻了又吻,“沈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