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頭陀說了甚麼暫且不表,待到這頭陀酒至半酣,雙眼迷離之時,孫二娘拍著手笑道:“倒也!倒也!”噗通一聲,這小頭陀一頭栽倒,不醒人事。
幾個手快的夥計趕過來,綁縛了搬到後廚,剝下了衣服,一個個手腳麻利,像是拾掇一隻雞般把他拾掇好了。
太陽頭轉到傍晚,張青挑著扁擔回來,一臉凝重,和孫二娘尋到了武鬆。
“弟弟,這官府裏的公文催促的緊,倒也不是俺們夫婦怕那些鳥官人,就怕官人搜索過來,耽誤了弟弟的大事。”張青當先說道。
武鬆這邊聞言點了點頭道:“哥哥說的極是,我最近在這裏住了也得有十幾天,身子骨也僵直了不少。倒是想出去帶著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轉轉。”
這時候孫二娘罵道:“你這殺千刀忘事兒的東西!便這樣讓你兄弟走?這臉上的金印怎麼辦?前路上不得惹出好多麻煩!叔叔不用慌,去年時間,俺這過了一個壯大頭陀,身材和叔叔一般仿佛,結果被麻翻了,白白壞了一個好漢。”
說著孫二娘便走到後房,拿出衣服度牒,武鬆拿過來換上,簡直是天注定的一般,合身得很,人人齊聲喝了句彩。武鬆眼裏亦有些笑意,張青又搬出來一個盒子。
“兄弟,這是那行者的戒刀,兩口雪花镔鐵鑄就的,這些日子常常在夜裏嗡嗡的響,也一並給兄弟拿去做個兵器。”
武鬆拿過來這兩口寶刀,心裏著實歡喜的緊,當即穿戴好後,這廂孫二娘又拿過來那小頭陀的衣服飾品,這小頭陀看起來也不是良善之輩,隨身帶著一口雁翎刀。劉人甲同樣換上了小頭陀的衣服,想要帶著這雁翎刀卻被武鬆攔下,怕是會出些麻煩。
劉人甲拿著哨棒,張青又準備了十幾兩散碎銀子,換洗衣物都攜帶好了,兩人當即連夜出發,直奔蜈蚣鎮。
好圓好亮的月!劉人甲看見這月亮想起了今天是中秋節,可憐自己孤身在外,回不到那個可愛溫馨的家,看不到家裏已經有些髒兮兮的牆麵。
趁著月色如水,兩人一路前行,不多久,武鬆猛地一停,笑道:“徒弟你跟著我這麼久,本事也不要放在箱子中,憋得悶了生了鏽,拿出來鬥上一鬥。”
劉人甲聞言定睛一看,隻見前路上點點綠光,來了十幾隻餓狼,當即挺起哨棒,這月光如此亮,照耀出這群狼目光中的饑餓,看來是跟了有一段時間。
狼是一種極為小心謹慎的動物,它們會盡力避免一切能減緩它們速度的傷勢,隻有在足夠的把握時,才會對獵物發起攻擊。此時武鬆早已收斂了全身氣勢,仿佛一個普通的成年男子,隻是雄壯些,而狼群自然把目光轉向了比較瘦弱的劉人甲。
劉人甲手心出了些微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十幾個人若是不懷好意地看著他,也會讓他腿腳打顫,更何況是十幾隻餓狼。好在經過了之前的生死搏殺,倒也不會失去方寸,如同恐怖片中主角的樣子,被嚇的雙手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尿了褲子。
手中的哨棒和這些天來苦練的功夫,給了劉人甲信心,對峙了十幾分鍾,狼群終於按捺不住,兩條狼一左一右撲殺而至。
毫厘之間,劉人甲身軀一矮,仿佛小烏龜受到了驚嚇縮到了殼子中一般,完全是下意識的施展了形意拳,而後沉肩墜肘,將這哨棒一挑,一抖,便將右邊的狼挑到一邊。
這邊又撲來一條餓狼,毛發油亮,口水橫流,比之前麵的兩狼凶惡不知多少,趁著劉人甲收招不及,與後麵的狼夾擊而來,劉人甲橫向一躍,撲倒被挑飛的狼前,這哨棒揮舞起來,就是一紮。攜帶著跳躍之力,這一下居然捅破了狼的肚皮,挑出來一大串內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