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司棋這話一說完,這心裏就有些後悔了,姑娘身子原本就有些不適,今日一天又那麼多事兒,肯定是累著了,她怎麼就不忍忍,自己燒些水就是。今日白日姑娘發作一回已是難得,這經過一日,怕是白日裏的勇氣也全被風給吹散了。就是告訴姑娘,也不過是多增一個生氣的人罷了。

向天晴本就不是什麼大度良善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個奴才添堵,這心裏早就是殺意連連了,若不是尚有幾分理智,那王媽媽這會兒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司棋,你去將璉二嫂子喊來,就問問她,這府裏是奴才大還是主子大,她若不來,你就跟她說,明日我就搬回大房去住,我命淺福薄,當不起老祖宗的抬舉厚愛。”向天晴冷聲道,一張俏臉,更是冷若冰霜,就是一貫伺候迎春的司棋跟繡橘也駭住了,忙不迭的跑去找璉二奶奶王熙鳳。

將奴才打發掉,向天晴盤腿坐在榻上,開始練起內功心法。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唯有武功跟毒術讓她信賴,如今丹田無一絲內力,這身體又虛弱的很,隻能練絕影宮最低級的心法,脫胎換骨一番才成。

這具身體著實不錯,不一會兒,向天晴就覺得丹田處有一絲絲溫暖,要知道,前世她可是花了八天才將內力聚於丹田,縱然因她練過一遍的緣故,更多的還是這具身體,是練武奇才,根骨奇佳。

再睜開眼,就見向天晴的眼睛又亮了幾分,因著出了一身汗,整個人臉上紅通通的,比塗了上好的胭脂好豔了幾分。

這身體資質實在是好,司棋那兒還沒將人帶過來,她這內力都在經脈裏走了一圈了,不過到底身子還沒全部養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還是懂得。若是身邊有草藥,結合藥浴,倒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隻可惜如今身邊啥都沒有,連毒藥都做不成。

重生第一次,向天晴對著大家閨秀的生活產生了一丁點不滿,實在是條條框框規矩太多,若是重生在尋常人家,自己就可以出去采藥尋毒了。毒藥在手,她倒要看看這府裏的奴才有多少個不怕死的。

斜靠在軟枕上,慵懶的吃著茶,聽著腳步聲傳來,向天晴冷冷一笑,也不起身,這嫂子還真是忙的很,這般難請,隻是不知,今日若是換了別人,可也會這麼忙?這副身子當真是個沒用的,竟被人怠慢成這樣,主子奴才,都沒幾個將她當回事,也難怪靈魂不定,讓她附體重生了。

王熙鳳一進屋,就見迎春靠在榻上,也不起身,眉頭皺了皺,站在那兒,臉上也沒了笑意,王熙鳳本就吊眼細眉,不笑的時候,當真是一副狠辣模樣,也難怪賈母也道她是鳳辣子,這府裏人背後稱她為母老虎。

隻這般模樣,對著她這未出嫁的嬌客,當真合適?還是,這是故意給她甩臉子?

向天晴淡淡掃了眼王熙鳳,起了身,“這般晚了,還勞煩二嫂子親自跑來一趟,當真是妹妹的罪過,嫂子心裏莫要存了氣才好。”若是她武功內力全回,毒術毒物在手,也不會喊她過來,不過,若是她幫她處置了那狗奴才,她也不介意欠她一個人情。

王熙鳳見向天晴這麼說,倒是一愣,沒想到這二木頭開了竅,倒比探春嘴巴還伶俐些。也好,到底是這賈府的姑娘,真跟個麵團子似的,任人搓撚,也墜了榮國府的名聲。

本來她都已經洗洗睡睡了,今個林姑娘過來,她忙裏忙外,累的很,又跟她那糟心窩子的男人拌了幾句嘴,心裏正不爽快呢,剛消停會兒,那司棋又過來,還說了那樣的話,她這心窩子裏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啐了賈璉幾句,又交代平兒看好了那冤家,才跟著司棋一道過來,路上問了來龍去脈,心裏將這該死的奴才給罵了個圈兒,隻是也不滿迎春這小題大做,什麼事兒,白日裏不能說,非得等到晚上。再者,那奴才登鼻子上臉,還不是她平日裏給慣的,如今知道要強了,倒是給她添麻煩。

這心裏有了不滿,走起路來,也跟腳下生風似的,等見著迎春,一看,喲,還真是變化不少,雖說不上哪裏變了,但又覺得哪裏都變了,這不故意擺了個臉色給迎春看看,兩個丫鬟給震的臉色都白了,她還能從容不迫的說著帶刺的話兒,不錯,大家小姐,合該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