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娘子,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見迎春搭理自己,孫紹祖渾身是勁,立馬挺起胸膛說道。迎春不置可否,起身將發上釵環解下,孫紹祖連忙起身跟上,拿著一旁的象牙梳,輕輕的為迎春梳理頭發,小心翼翼,生怕動作大了,扯的迎春頭皮疼,隻是這力道著實小了些,迎春隻覺得頭皮酥酥軟軟的,隻是如孫紹祖這般小心翼翼,她得什麼時候才能休息。
“好了,你這般撓癢癢,我得什麼時候才能休息。”迎春接過象牙梳子,沒好氣道,隻是看著與蘇蘇幾分相像的眉眼,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不過是小聲抱怨幾聲,隻是燭光下,迎春一頭烏發柔順的披在肩上,兩小簇發絲垂在胸前,越發顯的溫婉嬌美,孫紹祖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一下子摟住迎春的肩膀,彎腰將頭埋在迎春後勁窩處,壓抑著嗓子說道,“娘子,蘇蘇一個人多孤單,咱們在生幾個陪蘇蘇,可好。”
迎春紋絲不動,但是想著之前孫紹祖送回來的陶瓷,心下一動,蘇蘇一個人的確孤單了些,日後有兄弟陪著也好。
“去廂房等著。”迎春用指腹按摩著脖子肩膀,輕聲說道,孫紹祖先是一愣,接著就是狂喜,盯著迎春看了好幾眼,確認後,連忙小跑出去,臨到門邊還回頭看了眼迎春,還挑了個眉。迎春渾身一哆嗦,這孫紹祖怕是又欠揍了,越發不像話了。
廂房裏,孫紹祖哼著小調收拾著被子,等坐在床上等著迎春,可左等右等還是不來,急得孫紹祖又跑了回去,就見迎春從門裏出來,王媽媽則在門口守著。
“娘子,咱們晚上就宿在廂房麼?正好,王媽媽是個能幹的,讓她守著蘇蘇也放心。”孫紹祖傻樂道。迎春白了眼孫紹祖,給了他一瓶液體藥,孫紹祖打量迎春好幾眼,一臉為難,娘子這藥,是那種作用麼?難道娘子嫌棄他本事不大。
想此,孫紹祖整個人不好了。他就是說了,怎麼娘子從來都不稀罕他,原來是覺得他本事不行,突然間好憂傷,好憂傷。
迎春實在受不住孫紹祖時不時的抽風,且她心裏掛著蘇蘇,給孫紹祖服了藥,自己也喝了藥,拽著他的衣服就往裏走去。
約莫一炷香時間,迎春神色淡淡出來,招呼司棋上水沐浴,孫紹祖躺在床上,喘著氣,果然,他真的沒娘子厲害,一翻身,麵朝裏,抱著被子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洗漱完畢,迎春回了主屋,見蘇蘇睡的香香的,小臉蛋通紅通紅,嘴角還掛著銀白的口水,不時還咂幾下嘴,也不知道夢著什麼好吃的了。迎春幫他將小被子拽了拽,點了下嘟嘟的小嘴,就在蘇蘇身邊躺下,聞著蘇蘇身上的奶香,迎春心裏一片安靜。前世的血腥遠離而去,剩下的就是身邊小小人兒,那麼軟,那麼可愛,又那麼貼心,一個笑容,一個動作,都勾起她所有的心緒。
次日一早,孫紹祖本想去找迎春抗議的,誰知道四皇子那邊有事,隻能短短說了幾句,又捏了捏蘇蘇的小肉窩,大步離開。
迎春如往日一樣,帶著蘇蘇在院裏逛,這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脾氣,非得迎春抱著,別的人抱著還哭,抱著的話,還得不停的走,若是坐那兒不動,也會不高興,小嘴癟著就哭,瞧著可憐的緊。好在是迎春,身子好,若是旁的人,抱個大半天,還得不停的走,誰受得了。
孫府日子如常,京城大多數人家都這般一如既往的過著,然而,到了傍晚,各家夫君回來家,竟得到皇上退位的消息,而登基的則是默默無名的四皇子。
就這麼一日功夫,竟是變了天。不說各家如何如何打算,隻說王夫人得了消息,狠狠笑了一炷香時間。四皇子,元春可不就是四皇子府上的。
她就知道,她的元春是個有大福氣的。那薛寶釵,不過是個皇商之女,還想跟她鬥,瞧瞧,抖了幾日,大禍臨頭了吧。那賤人沒少仗著二皇子的寵愛尋她麻煩,也不想想,當初多虧了誰,她才有命去二皇子府上享福。讓那賤人恩將仇報,遭報應了吧,且看她日後怎麼求她。
哈哈,她總算熬出來了,這賈府,再也沒人比她尊貴,看邢夫人,王熙鳳她們還敢不敢輕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