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 / 2)

林黛玉見迎春看著她,眼裏飽含擔憂,心中一暖,差點又落下淚來,但如今寄居外祖母家,娘已逝,爹爹又不在身邊,哪能跟在林府般肆意,想她原也是爹娘手中寶,如今寄人籬下,雖是嫡親祖母,但到底不是身邊長大,情分自與這寶玉等人不同。她原想著,這寶玉的玉來曆不同,今日問她,定是存了炫耀之意,她也不過是順勢稱讚幾句,想討好外租母罷了,卻沒想到,竟是惹來這樁事情,這才來一日,竟是惹得府裏上下不舒服,這日後,可如何是好。

林黛玉心中如何難受向天晴是不知的,隻對這賈寶玉的映像越發不好了,這身子還道這賈寶玉是個好的,溫柔體貼,對姐妹們大方和善,對長輩孝順,這世間再也找不到這般好的人物,隻向天晴看來,這不過是個溫室裏的花兒罷了,一點小事兒都鬧成這般,當真是不食人間疾苦。

看著府裏眾人的都圍著賈寶玉,向天晴心中更是冷哼,這般養大的男子,上不能頂天,下不能立地,就該穿裙戴釵做柔弱小姐才是。男子養成這般,當真是白費了這麼些年的口糧。

寶玉這一鬧,賈母這精神就有些不濟了,就讓人服侍安歇,賈母眾人早知黛玉要來,竟是連屋子都沒備下,跟賈寶玉這麼一男人同住在賈母的碧紗櫥,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到底是同息同起,黛玉這出入怎能方便。

向天晴心中冷哼,越發覺得這賈母不似表現的那般慈善,接這林黛玉過來,還不定為了什麼呢。她雖不講究什麼男女大防,但這個朝代,可是講究的很,賈母這般,也不知所做為何。

賈母歇下,三春姐妹自是告辭離去,路上,司棋歎道,“這寶玉也真是的,瞧把林姑娘嚇得,眼睛紅的跟什麼似的,憐人的很。”向天晴不語,繡橘接著說道,“不過啊,我看老夫人是有別的想法,這林姑娘跟寶玉住一個屋子,怕是存了結親的念頭,給這兩小的創造緣分呢,姑娘,你以後可要對林姑娘熱情點兒,保不齊這林姑娘以後就成了寶二奶奶,以後你就是出嫁了,也有人幫襯著。”

“原來如此,我原先還奇怪著呢。”司棋恍然大悟道,而後亦勸著向天晴以後對林黛玉好些,向天晴聽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親事,可不是那麼好結的,她今日見那王夫人的臉色,對林黛玉可沒多少喜愛。再者,這親事,哪有這般結緣的,不都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

賈母當真是疼愛林黛玉那個外孫女,竟是連女兒家的名聲也不管了。

剛重生,就碰著這麼些事兒,向天晴也累的很,讓司棋下去準備熱水,洗漱一番準備歇下,剛將釵環解下,由繡橘梳理著頭發,就聽司棋碰的一聲將門打開,眼眶紅紅的,臉頰處還有淚痕,一進來就氣道,“姑娘,那王媽媽越發過分了,這院子裏竟是一點熱水也無,那王媽媽在水房裏,愣是不讓我打,還說姑娘精貴,老夫人寶玉他們還沒用呢,讓我一邊呆著等著,可那王媽媽自個兒倒是用了一大鍋熱水,說什麼自個兒奶大了姑娘,姑娘合該孝順她,我看她是故意這般,借機尋仇呢。”後邊有得話,司棋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告訴迎春的還是刪減過後的,那王媽媽原本嘴上就不帶個把門的,說話如噴糞似的,想著今日被迎春冷眼,肯定是這司棋這幾個小蹄子在姑娘耳邊說了壞話,讓姑娘跟她離了心,少不得嘲諷司棋幾句,說什麼知道她打的小算盤,不過就是想著以後跟著姑娘一塊兒服侍姑爺,還說了幾句葷話,司棋又羞又氣又怒,水也沒打,就回來找迎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