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神殿,眾人齊至。
大長老將當康的事情一說,又是一樁喜事。
當康作為土屬性神獸,雖然沒有什麼強大的攻擊手段,但是其神力可以影響周圍五十裏範圍內的莊稼穀物,出產倍增。有了它,山穀中當沒有缺糧的憂慮了。
由於多舛要出穀,所以要緊急進行加冠儀式,一切從簡,不然光是占卜吉日就要花費三個月。
加冠表明多舛已經成年了,雖然他還不到十四歲,但是不冠,不足以治人。上古帝王早些加冠的例子還是有的。
一番繁瑣的禮儀過去,任憑擺布的多舛也是心中無奈,筋疲力盡,這些禮儀,也太熬人了些。
商頌長老焚香禱告完畢,多舛跪在玄女神像前,聽著大長老的訓誡。
祁四娘將多舛的雙丫髻打散,一根一根梳理著,然後帶上一副金冠,就變成了一翩翩美少年了。
玄禦問道:「此次出穀,能否做到不濫殺?」
多舛點頭:「我盡量!」
大長老問:「能否做到不禍害他人?」
多舛麵色一黑,點頭不止。
一番答問,大長老勉強滿意,然後對著多舛說道:「你是我撿的,在撿你的時候你身上不做寸縷,光溜溜的。」
多舛麵色發紅,打斷道:「長老,能不能不說這件事,我都加冠了,成年了,你在說我光溜溜的我臉上也無光不是。」
大長老兩眼一瞪,似是對多舛打斷他的話極為不滿,哼了一聲,說道:「光溜溜的怎麼了,誰打娘胎裏出來還帶著衣服?」然後繼續說道:「重點不是你光溜溜的,而是你的身上確實帶著一件東西,或許可以表明你的身份。」
玄禦掏出一塊白玉,上麵刻著諸天星鬥,日月曜辰。
多舛忙從大長老手中接回來,這應該隻是一塊凡玉,因為多舛沒有從中感受到哪怕一絲的神力波動,隻是上麵圖案星列,繁複錯雜,讓人一看就有些眼暈。
「這是什麼啊?」多舛問道。
「我叫它天帝司星辰玉,是一塊凡玉,對你來說可能是信物。你此次出穀,帶上它也許會遇到你的父母也說不定。」玄禦慨歎一聲,繼而說道:「你才十三歲,就要出穀了,我送你一個姓吧,我準許你使用有商氏殷姓,直到你找到你的父母。」
多舛跪拜道:「多謝長老。」心中感激自不待言,沒有姓氏,人就沒有來源,心中就沒了依靠,能夠成為一個顯赫或者說是曾經顯赫的姓氏中的一員,多舛也是與有榮焉。
玄禦說道:「上古人稱氏不稱姓,以後你就是有商氏多舛了,出穀自後謹言慎行,不要墮了我有商氏的名聲和顏麵。」
「晚輩記得了,」多舛說道。
「此次出穀,必有不幸,我從鸞瑲那裏為你求了四句讖言,你記好了,終身受用:飛龍在天,乘馬班如。金木相合,天地永寂。」大長老一臉嚴肅說道。
「晚輩記住了,」多舛將這四句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冠禮完畢,多舛明日就要早行,乘著還在山穀中,不及時行樂,放縱一把怎能行?
多舛三十幾斤黃金全部換成了金花金葉子,足有上百多金花,上千片金葉子,多舛請全穀中人喝酒,一時間山穀之中,觥籌交錯,推杯把盞,好不熱鬧。
多舛喝的爛醉,被人抬到了家中,今天沒有見到文昭。
翌日清晨,多舛和清淼三人,跟著大長老朝著無盡舟方向行去,沒有通知任何人,這種離別的憂愁還是留給自己吧。
多舛並不知道,在他剛離開的時候,就有人等在了山峰之上。
多舛隻覺得有人在注視著他,但是探頭一望,一個人影都沒有,不禁感歎自己自作多情。懷裏揣著一個手掌大的木偶,眉眼之間和多舛倒是有三分相似,這是鸞瑲長老用神木給自己做的替身木偶。
文昭看著多舛逐漸遠去,眼中淚水滾滾而下。
「心有不舍?」一道人影閃現在文昭身側,竟是鸞瑲。
「沒有,隻是有些可惜了,」多舛連忙擦掉淚水,繼續解釋道:「少了多舛這個強大的戰士,是我們未亡穀的損失。」
鸞瑲看著文昭,上下瞅了個遍,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說道:「這更是他的損失啊……」
文昭不言。
鸞瑲看著遠方,似是慨歎道:「男人啊,總是比女人看得破,放得下,一旦有機會到達更為廣闊的天地,拋棄妻子也在所不惜,所以啊小文昭,切莫動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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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半途,多舛問玄禦:「清淼和楊林為何也要出穀?」不是隻有自己才有必須要出穀的理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