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盟依舊是富麗堂皇，正廳裏的歌舞歐陽重華沒有心思看，隻是龍三吟在邊上看的津津有味，龍三吟喝著酒，看到歐陽重華的臉沉鬱，揮手讓舞姬退下，笑道：“歐陽，水玲瓏告訴你了？”
“是。”
“我前兒剛查到，就她嘴快，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歐陽重華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脫口而出。
龍三吟笑著咬了一口新做的桂花糕，道：“不知道？我從認識你這麼久，很少聽到你會說不知道，我提醒你一下，按照你以往的做法，對於這種細作，一般你會殺了她或者當誘餌然後再殺了她。”
“我隻是給她服了檀夢散，看著無毒，無味，隻是點上龍紋香，她就會越來越嗜睡。”
“檀夢散加上龍紋香，我記得那種是藥是有副作用的，若是紅顏遲暮，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一個以美色誘人的細作。上次的龍紋香和情香木加上熱水的蒸汽，動殺則生夢魘，這檀夢散，哼，你既如此對她，那蝶心呢？”
“正是因為失去了蝶心，現在我更害怕失去莫依。”
“你喜歡不戰而屈人之兵，豆娘被殺了，手塚死了，為了這個莫依，還要死多少個人？”
歐陽重華看著酒杯中的酒，淡淡道：“當年手塚是生死盟最忠心細作，趙越是生死盟最厲害的諜者，最終手塚背叛，趙越代手塚受了生死盟的多少懲罰。”
“這我知道，八顆銷魂釘，四十九鞭龍骨藤，生死盟最頂尖的殺手，現在隻能在八卦林守著八十一頓落地鍾，落魄撂倒。”
“曾經我最得意的殺手，讓蝶心蒙了眼，進了圈套，卻跟他的生死搭檔翻了臉，我生死盟不能有這樣的恥辱。”歐陽重華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當年蝶心跟你拔刀相向的時候，她死了，屍體還不見了，你跟莫依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能找到她嗎？還是她仍舊沒死，她就是莫依。”
“不知道，如果是那樣子的話，何必大費周章讓一個已經暴露身份的細作繼續執行任務。”
“那為什麼長得一般無二。”
“查查。”
“生死盟都查不出來，江湖上沒有人能做到。”
“不，重華，有一個人。”
“誰？”
“你弟弟。”
“是，你不提我還忘了，好久沒見著他了。對了，當年冷清傲跟你拔刀相向的時候，你怎麼辦？”
“所以你看我臉上的刀疤。”龍三吟緩緩借下麵具，他的英俊瀟灑的右臉上明顯有一道明顯的傷疤。
“你不至於吧，這個疤痕能消除的，你幹嘛死守這些年。”
“不，這道疤能提醒我，我在一個坎上，不能跌倒兩次。”
“你自己的關，隻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好吧，我去唐鈺那裏串串門。”龍三吟看著手邊的一件裘袍，剛想起來，朝著歐陽重華拋過去，道：“誒，這件是葉辰帶給你的。”
歐陽重華一舉接過，笑道：“葉辰又閑的沒事做，人呢？”
“估計去紅塵客棧了吧！”
“蠻娘是關楚陽。應該是去那裏了，但是，蠻娘好像不在洛陽了，葉辰白跑一趟了。”
“這些年苦了葉辰了。”
門外的桂花落了，飄進了院落裏，歐陽重華不是下毒的高手，終有一天會瞞不住的，女人永遠是個可怕的生物，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實力，即使你穩操勝券。歐陽重華很明白自己需要一個幫手，一個用毒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