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滅了蠟燭,冷風淒淒,昏暗的廳堂滲透著絲絲涼意,驚雷打破了沉默,莫依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隻是她也會害怕黑暗。驚蟄的雷已經響了,蟄伏了三年,歐陽重華堅信他是贏家。莫依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夜色迷茫,看不清楚他的臉,隻是他輕輕道:“該是解決你我恩怨的時候了。”

“你打算像殺了我姐姐一樣殺了我嗎?”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原本是生死盟和樂天堂的恩怨,為什麼一定要搭上我們,為什麼到頭來受傷的總是女子。”

“你這性子本不該是江湖人。”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我種種是不是因為我長得與蝶心相似。”歐陽重華平靜地看向她,莫依問的這個問題,不怎麼聰明,覺得他仿佛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門外風吹過,是門咿呀的聲音,一個黑影閃過,發出了呀呀的聲音。一隻烏鴉。看來驚蟄的確不是個好日子。

“你若不像她,當初富花集上我便不會留意到你,帶你回生死盟,一開始我便知道你的圖謀,說到底,還是應該多謝你。”

莫依冷笑,眼裏透出了一絲邪魅:“若我不像蝶心,你會不會愛上我?”

良久歐陽重華平靜地答道:“你心裏有了答案,何苦問我。”

莫依的淚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她控製不住,她本不該流淚,這是一個細作的基本涵養:“我想聽你親口說,死也甘願。”

歐陽重華的飛出去匕首已經告訴了莫依答案,匕首撂下了她的一絲發,莫依已經晃了神,蒼白無力。歐陽重華冷道:“如果這個匕首稍微一偏,你已經死了。”

門外的烏鴉似乎已經飛走,良久,歐陽重華長歎一口氣,門外進來了兩人,黑衣蒙麵,莫依隻認得其中一個,因為他戴著的是一條女人的手鏈,龍三吟。

歐陽重華強撐著一口氣道:“把她關在水牢。”龍三吟帶走了失魂落魄的莫依。

黑衣人道:“你這樣何苦?”

歐陽重華吐了一口血道:“唐鈺,你若不替我解毒,我可就活不過黎明了。”

另外一個黑衣人便是唐鈺,他掏出一個藥瓶,讓歐陽重華服下藥道:“你這毒,是當年蝶心死的時候所中的毒,索性你傷不在要害,毒隻能暫時抑製住,隻是你這武功怕是要有七天不能使了。”

“不礙事,隻是可惜差一點我就能看到那個人了,差一點。”

“什麼?”

歐陽重華道:“你見過驚蟄晚上有烏鴉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唐鈺笑道:“我懂了,其實並不是烏鴉,是那人的飛影用烏鴉的叫聲來掩飾的。他的飛針粹了劇毒,一根毒針要殺你,可是這麼遠的距離,你不可能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