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風雨亭,我們兄弟三個就在此告別吧!”唐鈺喝了口酒,看著遠處初升的陽。
“日後有什麼打算?”龍三吟又斟了杯酒。
“前幾日我找到了觀天崖百裏的上遊找到了秋璃的珠釵,就是那個女子的住處那裏。”
“雲裳?”歐陽重華的眼裏泛起了神傷。
“如今樂天堂已除,十八亭已解散,那位雲裳便是莫依,那日她來求我,後來找到了你,硬是要照顧你,讓我給她易容,弄得那副認不認鬼不鬼的樣子,說才不會讓你起疑心,她果真是了解你的。”
歐陽重華瞪大了眼,苦笑道:“她掩飾的很好,我竟沒有發覺。”
“秋璃和莫依會在一處嗎?”唐鈺問道。
“不會,秋璃寡欲無謀,她應該會回南城,你往那一路尋便是了,至於依依,我也不知。”
龍三吟笑道:“我認識你這麼久,就這個女人你唯一的死穴啊!”
“我該去找她了,生死盟縱然再大,如今這個江湖也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穀梁家那邊已經打算過來說媒了,還有唐家,還該你去處理,你可不能走。”
“龍三,你在這些方麵一點都不比我差,還有關風月可以輔助你。”
唐鈺笑道:“關風月人呢?該不是照顧那即將出生的孩子去了?”
“前兩天來過,輕姿吵著要吃蜀中糖炒栗子,關風月便帶去了。”歐陽重華笑道。
龍三吟跟唐鈺幹了杯酒,問道:“你以後想去哪裏?”
“去富花集,依依有可能在那,清傲若是能醒,我還等著討杯喜酒呢!”歐陽重華悶悶的喝了杯酒,清傲就像他的妹妹一樣,挖苦龍三吟。
風雨亭一別,唐鈺踏上了尋找上官秋璃的路程,他相信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到那個女子。江湖上的唐家堡少了位少爺,生死盟的尊主再也沒有不二刀的歐陽重華,取而代之的是龍三吟。冷清傲躺在病床上,睡著了,睡了很久很久。龍三吟守著冷清傲,他還是她當年的三哥哥,他依舊喚她清清,隻是再也沒有回應。
江湖之大,逍遙一世,坐看江湖風和雨,回首不如兩相忘,縱使坐擁整個武林,沒有她也沒什麼滋味了。歐陽重華再也沒有看到那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得了天下,仍覺孤寂,那日的夕陽依舊,他們一直暢飲到那日的黃昏,說著小時候偷馬騎驢打鳥的往事,人生如戲,短短不過幾年的江湖路,便已經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龍三吟又想起了那首詞,吟道:
幽憂情不斷,
風潛竹林亂。
雲飄雨飛散,
笑應多情遠。
倚樓聽風雨,
風雨可知願?
淡看江湖路,
路上人心險。
拋開名利淡,
攜手歸林遠。
江湖的路永遠都沒有盡頭,他們飲完最後一口酒,然後瀟灑而去。能攜手歸林遠的人會是關風月和歐陽輕姿,能淡看江湖路的不是唐鈺,不是歐陽重華,更不會是龍三吟。這樣的一生,有太多的羈絆。
這個江湖還有很多故事都在發生,如今的歐陽重華一如三年前沒有遇見蝶心時一般孑然一身,不同的隻是心境。
江湖紅塵滾不盡,英雄兒女情太長。
如今煮酒話當年,相思寂寞難入喉。
清水滑落潑墨間,美人淚流心頭上。
海誓山盟化虛無,琵琶曲曲血中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