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光明教總壇——逍遙客棧。
葉無名抬頭挺胸的站立在大廳中央,一襲白色長衫,麵帶微笑,雙手抱拳道:“無名給義父請安。”又分向左右行禮道:“各位長老好。”眾長老除了月清風外,都是略顯驚訝。
雪芊秋道:“啊!一個月變化不小啊。這副模樣倒是讓人有幾分喜愛。”
葉無名道:“能得六長老喜愛,無名深感榮幸。”自信而從容,已與一個月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葉無名判若兩人。
秦雁秋問道:“這一個月以來,你跟隨月長老修習法術,學的如何?”
葉無名道:“哦,回義父,月長老道法高深,我又比較笨。所以,這個……法術練得還算馬馬虎虎。倒是秋月姐每晚教我讀書認字,我現在已經能準確的寫好逍遙二字了。嗬嗬!”眾長老一聽皆是哈哈大笑。
秦雁秋道:“很好。你上次說,想回塞江南做個小小掌櫃,我答應你!”翻手取出一柄短劍,道:“這把劍是特地請神劍門為你鍛造的,你好生使用。”將劍拋給了葉無名,葉無名輕輕巧巧接住,登覺一股清涼之氣撲麵而來。讚歎道:“好劍!”拔劍出鞘,劍身一麵刻有七星,另一麵刻著兩個小字“七星”。葉無名低呤一聲:“七星劍。”輕撫劍身,食指輕敲兩下,又側耳傾聽,似乎這短劍能和她說話一樣。須臾,集中精力,將靈氣灌入劍身,輕輕劃過手指,幾滴鮮血滴落在短劍之上。葉無名法訣變化,短劍脫手飛出,圍著自己旋轉。
秦雁秋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後,方才說道:“你今天就回塞江南去,好好的做塞江南的大掌櫃。我讓秋月隨著你去,照顧你的一切。你們即刻啟程吧!”
葉無名收劍入鞘,道:“多謝義父。隻是,回義父,我家鄉也在江南,我想回去看一眼,然後再趕去塞江南。”秦雁秋點頭答應。
月清風提醒道:“注意行蹤。三清觀、萬佛寺以及神劍門,偶爾有派人去你們村子查問當年的事情。還有,塞江南是前教主夫婦常年居住的地方,你好生打理。”葉無名應是。
眾長老起身寒暄,都作作樣子送了些禮物,倒是收獲不小。抬頭看了眼王文慧,本想詢問林兒身在何處,卻聽秋月催道:“公子,請。”
葉無名是三步一回頭的走了出來,最終還是沒見著林兒。心中擔心,暗道:“王文慧那個婆娘應該不會為難林兒吧?嘿,可別把林兒教的跟她一般脾氣,那可就糟糕了!”
“颼”的一聲,秋月當先化作銀光飛走,葉無名罵聲娘,也是禦劍追去。
葉無名追上秋月,道:“秋月姐,我們先到江南各地玩玩,玩個個把月再去塞江南不遲。”秋月不答。葉無名也不在意,依然厚著臉皮問道:“秋月姐,你是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啊?”秋月依然不答,禦著劍緩緩飛行,好似融入了這秋天的天空中,融入了這吹動的秋風中。葉無名鍥而不舍,接著說道:“秋月姐,你說這江南大好風光,我們先去什麼地方遊玩好呢?”秋月還是不答,加速飛去。葉無名無趣的歎了聲,跟了上去,又道:“秋月姐,這旅途漫漫,我講些江湖逸事給你聽好吧?”秋月眉頭微皺,一絲淡淡的哀傷閃過。葉無名沒有放過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他知道,秋月並不是像聖女那樣的人,冰冷的距人於千裏之外。反而是一股哀莫,宛如秋的悲涼,侵蝕人心。
正當葉無名想著如何哄得美人開心時,秋月突然停住,淡漠的道:“到了。”葉無名低頭看向前方腳下,正是自己長大的地方。葉無名踏前兩步,一股說不出的複雜心情湧上心頭。秋月看著他的身影,漸漸一股熟悉的感覺,走上前,道:“下去吧。”葉無名很感激她能多說兩句話,回頭微微一笑,落了下去。
葉無名行走在小村中,尋著記憶中,那個自己的家而去。村子還是那個村子,隻是他已經不屬於這個村子。在一株大槐樹下停下,駐足看著眼前的一幕:破敗的土房子前,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學究,裝作一副乖巧可愛的小孩子相,逗著哄著另一個消瘦的老頭。消瘦的老頭瘋瘋癲癲、癡癡傻傻的喊著兒子,老學究嘴裏叫著爹,學著孩子調皮的玩耍,兩個老人你追我趕的鬧著。
葉無名一陣淚濕,強忍著,抬頭望天。秋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
突然一個老婦走了過來,說道:“你們又是來問那兩個孩子的事情啊?來來回回了這麼多次,不就是眼前這副模樣麼?自從那天過後,那員外變得瘋瘋癲癲,幸虧陳老頭好心,兩人就這樣同病相憐的過著日子。唉……”
葉無名掏出兩錠金元寶遞給老婦,道:“這是一點心意,勞煩你和村民多多照顧這二老。”說罷,轉身便往村外走去,不在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