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南門外,甄堯回頭望著巍峨的皇城,心底無奈歎息。沒能擒下董卓,曆史終究是要按著原本的方向前進。在洛陽城中小歇幾日,甄堯也不再耽擱,留下甄霸與百名兵卒,甄堯便帶著麾下將士回轉毋極。
離別洛陽,甄堯情緒一直略微低沉,一旁陳琳開口問道:“主公可是在為袁紹入主洛陽煩惱?”在他想來,主公和袁紹同是冀州治下郡太守,袁紹此刻已經霸下洛陽,而主公卻要領兵回毋極,相比之下難免會不高興。
甄堯聽罷略微搖頭,袁紹以替天子守衛都城,保護城內各位大臣的名義占著洛陽,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此刻洛陽一來沒有天子,二來周邊敵友難分,勉強占住又能有何好處?恐怕也隻有好大喜功的袁紹才會為之得意。
“時間不多了,我等還需趁早趕回毋極。”開口說了一句,甄堯便揮動手中馬鞭,疾奔向前。陳琳等人雖不明甄堯所言何意,但也是緊跟其後,不敢慢了腳步。
冬季水流緩慢,帶著兵馬用簡易的木筏便能度過黃河。過了河,差不多也就到冀州地界,甄堯歸鄉的念頭卻是更重了一分,想及時在年底趕回毋極,就不得不急行軍了。
跨入魏郡,帶著兵馬直行的甄堯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其兵馬身側,時常有人影閃動。若是出征時期,甄堯定是每走一步都會派出哨探。可如今隻想著回去,又想著進入冀州後不會再有戰事,便是許攸、陳琳都不曾想到自己等人會被監視。
行軍是枯燥的,一旁甄猛指了指遠處的山腳,開口道:“主公,前方便是魏郡通往趙國的昌羚道,過了此道,離毋極便更近了一分。”
甄堯緩緩點頭,複而開口問道:“也不知甄霸他們動身沒有,從洛陽去毋極,可不近呢。”
一旁張飛卻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開口道:“主公放心便是,我看那蔡家小姐對主公也是傾心不已,說不得主公前腳離了洛陽,她便催促甄霸帶著她趕路呢。”不知不覺中,原本的白臉小哥如何也開始長胡須了,就連麵色也不像幾年前那般白嫩總算有了點剛毅的氣息。
張飛說罷,甄堯也無奈苦笑,自己這一出征,什麼禮物沒帶,卻帶回去兩位佳麗,不知家人會怎麼想?還有瑛妹,她是否會怪自己?
經過這麼些年的相處,甄堯已是有了迎娶的心思,否則也不會在出征時囑咐張瑛多陪陪自己母親。可如今自己一聲不響的帶兩個女人回家,原本計劃著回去就向張府提親的事也隻得暫歇隔著,保不住張瑛會為此生氣呢。
一邊騎著馬,甄堯一邊想著該如何處理幾女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入昌羚道。昌羚道兩旁具是山林,不過這樣的山道在大漢隨處可見,甄堯並沒將此放在心上。
甄堯沒有注意,但徐晃卻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提著斧子靠近甄堯身邊,開口說道:“主公,這裏怎麼這般安靜?便是入冬了,在白日也該有鳥獸出沒,可這山道兩旁卻是寂靜的詭異。晃以為,此道不宜再往前了。”
若是換個主公聽到徐晃這麼觸眉頭的話,第一反應肯定是罵人。好在徐晃現在的主公是甄堯,在徐晃說完後,停下戰馬便示意全軍暫停行軍。當所有兵卒都站立在山道見默不作聲後,甄堯額頭滲出幾滴冷汗,山林間靜的嚇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隱晦的比出幾個手勢,甄堯才繼續向前行進,而周圍兵卒也開始向前走,不過在向前走的同時,戰陣也在逐步調整。刀盾兵緩緩走至兩側,而弓箭手卻徐徐走至正中央。
“儁乂此時還不殺出,待放走了甄堯,如何向主公交代?”而就在距離官道不足百米的山林內,數千兵卒正聚集在一起,為首的是兩名身披黃色鎧甲的將領。
“你且細看,林外兵馬如今已有了防備,若是我等此刻殺出,且不說能否擊敗甄堯所領兵馬,傷亡定是不小。”這兩人正是被韓馥派出阻擊甄堯的,而韓馥之所以阻擊甄堯,卻是因為經討董一役,他已與袁紹結盟。冀州有他和袁紹在就夠了,如何能容得下甄堯?
最先說話的男子又開口道:“那我等怎辦?遲遲不動手,隻怕主公不喜。”
“莫急,甄堯較之我等,對此地定是不熟,你我領兵從小路超上前,於前方再行埋伏便是。”此二者。正是在韓馥帳下擔任軍司馬的張頜與高覽。此番韓馥有命,雖心有不願,但主公的命令卻不可違背,張頜卻是萬分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