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征四日後,張頜便領兵進入河間郡內,還沒來得及準備安營紮寨攻城叩關,卻接到了河間太守李寧的降書。張頜眉頭微皺,拿著手中的降書開口說道:“這李寧也算一方太守,怎會不戰而降?”
甄霸倒是覺得李寧所做合情合理,點頭道:“算他識相,若非他早遞了這份降書,霸今夜便闖入樂成,將其斬殺!”
一旁的郭嘉搖頭一笑,開口道:“這份降書應該不會有假,嘉曾聽人言,這河間太守頗好女色,每年從郡內搜刮的錢財最後都花在了女人肚皮上。郡內兵馬甚至不足五百之數,如今我等領重兵來犯,他如何能抵擋。”
聽郭嘉這麼說,甄霸瞪大了眼睛開口道:“那我等出兵?豈不是沒有任何用處了?”而一樣的張頜雖未開口,但也同樣存在疑惑。
“非也,主公命我等領兵出戰,自然有其目的。”郭嘉將腰間酒囊取出,灌下一口美酒後,開口道:“攻下河間郡隻是第一步罷了,之後與渤海的對峙,才最為重要。”
張頜沉重點頭,的確,若以現在河間的情況而言,完全不用自己領數千兵馬前來攻取。想通之後,張頜便開口道:“走,我等便前往他樂成縣城走一遭,看看李寧到底是何態度。”
領著兵馬不急不緩的靠近樂成,還未走至城下便有一隊兵馬出城相迎。張頜眉頭一皺帶著甄斷幾人提馬走出兵隊後,對麵領兵之人很快便跑了上前,來到張頜麵前,笑著說道:“將軍遠來,我兄長命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是?”張頜雙眉微皺,開口問道。
來人似乎沒看出張頜對他什麼好印象,依舊是帶著一副笑臉說道:“我便是河間太守李寧的弟弟,李騷!我兄長如今還在城內處理公務,他便讓我出城迎接幾位將軍。”
“李騷?”聽到這麼個名字,不論是張頜或是郭嘉都略微錯愕,再扭頭看看李騷身後跟著兵卒,一個個東倒西歪,連站都不曾站好,心中對這兩兄弟更是鄙夷。“進城吧,別耽誤時間了。”
“是,是。”依舊是陪著一副笑臉,李騷倒是不愧‘騷’這個名,右手一揮十分騷包的指揮自己帶來的幾十人回城。
走進河間郡治樂成縣城內,張頜卻是對自己的家鄉大失所望。街道上隻有三三兩兩的人流埋著腦袋走動,想到自家主公治下隨便一處小縣城也比此地繁華,張頜內心十分惋惜。不過轉念一想,如今中山郡已是主公治地,要不了多久也能逐漸繁華起來。
一行人領著兵馬前往城內兵營,李騷本是想帶張頜等人直接去太守府,奈何張頜要先安置好兵馬,隻得陪著笑前往兵營。
“這就是你河間郡的兵營?”看著眼前幾根木頭圍成的柵欄,姑且稱它為柵欄吧,裏麵除了有一個破破爛爛的點兵台以外,什麼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的營地,在張頜看來就是被木板圈起來了的荒蕪之地。
“些許小事無需計較,便在此地安營紮寨吧。”郭嘉也是十分無奈,這李寧兄弟當真就沒有一點亂世的覺悟,好美色也就罷了,居然連兵營也是這般模樣,看上去似乎有幾十年沒駐紮過兵馬了。
當張頜等人在兵營中安營紮寨時,在太守府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影的李寧總算接到自家兄弟的傳信,帶著府內百名即使兵丁又是府丁的兵士,火急火燎的跑來相見。
“這太守賣相倒是不錯,可惜縱欲過度,已是早夭之相。”見到李寧的第一眼,郭嘉心中便暗自說道:“下體虛浮,走段路便氣喘籲籲,連手中兵器也是當扶手用,這種人也能當上太守,當真是滑稽的可以。”
“本太守如今已在府內擺下宴席,還請諸位將軍賞臉一聚。”以往河間郡內他李寧便是老大,奈何現在來了領兵數千的人物,他李寧也隻得乖乖的奉承巴結。
張頜本不願與這等人同食,不過初來河間,李寧這隻地頭蛇的用處還是不小,也就跟著郭嘉等人一同走向太守府。走入太守府,府內外卻是兩種景象,府外一片蕭條,府內卻歌舞升平。
張頜等人入座後,看著一盤盤美食端上案桌,卻是對李寧的厭惡更深一層,這等吃喝便是自家主公也是少有的,但在這河間太守府中,似乎是平常之極。
一頓飯雙方人都吃的很不愉快,張頜是為自己家鄉有這等太守而痛心疾首,而李寧卻是看著張頜那不怒自威的模樣,如何敢大塊吲哚,便是平日所食美味在放入口中後也是如嚼蠟般不是滋味。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開心,至少端著酒壺滿臉紅潤的郭嘉便是一刻也沒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