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得令離開,甄堯等人也都默不住聲的等待,不過各自心裏頭想些什麼卻非旁人可知。甄堯低著頭拿起案桌上的竹卷,似在認真翻看著,可時不時瞄向三女的雙眸,卻是將他一切心理給出賣了。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甄堯可不想在這看張瑛三人演上一出。
自從踏入甄府後,張瑛的心態已有變化,此刻她也不去理會一旁的蔡琰、貂嬋二女,坐在甄堯旁邊端茶遞水、揉肩捶背,一副賢妻模樣。看著張瑛的動作,蔡琰自然是更為心惱,隻得扭過頭眼睛直望天空。
貂嬋這時也沒了聲音,雙手托著腮幫望著身前空無一物的案桌,相比蔡琰和張瑛的暗戰,她更為在意的是那些即將被抓回來的道士。一旁的陳琳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當初就該和許攸幾人一同遠征,否則哪有此刻跟著自家主公受累。
好在沉靜的時間沒能維持多久,大半時辰過去,太守府便傳來一陣陣腳步聲,甄堯眉目一動,心道甄猛他總算是回來了。府外來人的確是甄猛,接到甄堯的命令後他便火速帶著一百兵卒出城,找準了賊窩並將其包圍後,很快就將假道士一夥悉數擒獲。
甄猛進了太守府後,踏入廳堂抱拳道:“主公,末將已將賊子擒獲,並將其詐騙的錢帛帶回。如今賊子已在府外,還請主公發落。”
“把他們都帶進來。”甄堯笑著點頭道。
甄猛抱拳起身,對廳外兵卒招呼一聲,很快便有一陣雜亂的腳步響起,並越來越近。當十幾名詐騙犯一同走進屋時,甄堯冷聲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以鬼神糊弄百姓,絲毫不把我這個中山郡守放在眼中。”
“是你!”老道士第一眼便認出了甄堯,畢竟他行騙這麼久也就甄堯出手如此闊氣,居然將一錠金子送出。沒想此刻居然會是中山太守,看來白日一切都是這位太守故意為之。
“不錯,是我。”甄堯冷眼看著這個詐騙團夥的首腦,開口道:“怎麼樣?你要不要在本太守麵前再施一次法術?看你那仙法還靈不靈?”
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栽了,老道苦澀搖頭:“太守慧眼,老道豈敢搬弄,還望太守高抬貴手,我等再也不敢行此欺瞞之事了。”老道說完,身後的一幹從犯也跟著跪地求饒,聲稱再也不做這種欺詐百姓之事。
“你們不敢?你們還有何不敢!”甄堯右手重拍案桌,沉聲說道:“將你等行騙經過,一五一十的都給我說出來。去過那些地方,騙的又是什麼人,都給我講清楚了!”
接下來老道便將自己行騙的經曆說了出來,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這家夥居然在黃巾之亂前便開始行騙,之後黃巾戰亂紛飛,老家夥心底害怕便躲藏了起來。
之後幾年卻是因為張角等人身為道教且又是反賊的緣故而不敢繼續行騙,直到一年前把自己以往騙來的錢財花銷幹淨了,才想到重操舊業,拉起十幾人開始了第二次招搖撞騙的勾當。
聽著老道士說出他一身行騙的經曆,甄堯卻是心底有氣且又有一絲佩服。當然,佩服的不是他那行騙的本事,而是這老道的運氣,行騙這麼久都不曾被人識破,便是有人看破也被他以各種利益給堵上了,所以老道士的名氣卻是越來越大,而受騙百姓同樣與日俱增。
“好一個羌桃仙,今日你若不是栽在我手裏,相比也能逍遙一生。”甄堯聽罷,開口道:“你等雖未害人命,可卻將大漢百姓乃至臣子玩弄於股掌,今後卻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甄猛,把收繳上來的錢財拿過來。”
甄猛得令後再次對外邊兵卒吩咐一聲,幾息過去,沉悶的腳步聲傳來,眾人便能看見兵卒兩兩一起,將十幾隻大木箱抬入廳堂。好在廳堂足夠寬敞,站了二十餘人後,還有不少空地,當一個個木箱放置地上打開後,不但張瑛三女掩嘴驚呼,便是甄堯也是一陣皺眉。
“老道士,看來你家底頗豐啊,這些錢帛少說也值兩萬貫了。”眼前雖然都是鉄幣銅錢,與甄家日進鬥金相比遠遠不如,但一想到如今大漢普通百姓家裏一月花銷恐怕也才百來錢,要積攢出兩萬貫,那得禍害多少百姓?
老道士不舍的看了眼身前的錢箱,開口說道:“這些錢財如今都是太守的了,隻望太守能留老道一條性命,老道再也不敢欺瞞百姓了。”
“此等不易之錢,我甄堯不屑收納。”甄堯冷聲說道:“孔璋,這些錢帛便交由你,是發還於各地鄉民,或是用來興修水利、開墾荒田,便由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