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飛、袁紹在钜鹿邊地對峙,當張頜領兵把渤海去魏郡的官道堵上時。趙國邯鄲城中,高覽也開始萌生出兵的念頭:“伯止(李曆的表字)先生,如今益德以萬員兵馬對峙袁紹,勢單力孤,我等若不前去相助,益德危險之極啊。”
“你去了又能如何?”李曆卻是一點也不急躁,擺擺手,示意高覽坐下,開口道:“目前戰事還未開始,你如何知道益德會有危險?萬餘兵馬雖不多,但也不少了。趙國一共才七千兵,且俱是步卒,如此參戰絕非正當舉措。”
“唉!”高覽不甘心的低歎一聲,若不是自家主公有命,必須自己兩人意見一致才能動兵的話,他可不會理會眼前比自己還要打上許多的文士。要知道這個年代,不單是謀士討厭武將,有些將領也不喜歡那些整天拿著書卷翻看的文人。
“目前還不是參戰的時候,高將軍要做的便是將城內兵馬隱藏好,最好是做到沒人知道此地還有如此多的兵馬,即便達不到這程度,也得讓人忘卻此事。”
李曆放下手中竹卷,繼續說道:“此戰兵馬懸殊,想要贏,不但幾位將軍要勇猛作戰,同時兵馬的調用也不能出一絲差錯。此時的蟄伏,不過是為日後的取勝做準備,將軍明白嗎?”
高覽緩緩點頭,忽而開口問道:“先生是否已有計劃?可否說與覽聽?”
“計劃?”李曆失笑搖頭戰場上瞬息萬變,他又沒有預知未來的本事,怎麼可能會有計劃。隻不過他認為此刻七千兵馬即便投入戰場效果也不會很大,所有才選擇勸說高覽繼續等待時機,“戰事未響,何來計劃一說?”
“那,先生可有把握能夠破敵?”高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勉強,換個問題繼續問道:“此戰不但主公不能敗,我等也不能敗啊!”
“是勝或敗?”李曆聞言雙眉緊皺在一起,高覽緊張他何嚐不是如此。在韓馥帳下出仕並沒得到重用,而來到甄堯帳下卻能成為一軍軍師,便是為了這一分知遇之恩,他也不容易此戰有失敗發生。
當然,除去這些李曆未嚐沒有比較的意思,他擅長的,和許攸、郭嘉兩人都差不多,他們三人無論去哪都是謀主一級的人物。現在三人同在甄堯帳下效力,且此次三人分屬三支兵馬,相互之間的比拚自然不再話下,這可是涉及到以後仕途能走多遠的大事。
甄堯出道以來身邊一直都缺少文士,打黃巾時就自己和張飛兩兄弟齊上陣,去幽州時也是如此,直到靈帝駕崩,董卓亂京才來了許攸、陳琳二人。
可以說許攸幾人跟著甄堯的時間並不長,雖然現在看來甄堯更看重許攸幾人,但隻要這一戰表現出色,成為自家主公帳下文士之首並不是沒可能的。李曆雖然不是欲望極重的人,但年近不惑的他可不喜歡被一群後輩擠在身後,所以此次戰事對他而言同樣十分重要。
此次冀州大戰才算的上是甄堯此生最重要的轉折點,贏了,便能製霸冀州北顧幽州,成就一番王霸之業;輸了,即便毋極在手,也將失去爭奪紛亂天下的資本與資格。
這些東西李曆是不會隨便說出來的,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看了看已經皺著眉頭坐在一旁的高覽,心底暗歎:好在主公帳下將領都是當世人傑,省時度勢的眼力還是有的,否則即便自己有心立功,也無可奈何。
“將軍,營外有兵馬叫陣,領頭之人是河間顏良。”渤海城外的張頜兵營內,傳令兵躬身將營寨外麵的情況說了出來。
“顏良又來叫陣了?”張頜與郭嘉相視一眼,開口道:“走,隨我前去看看。”
兩人帶著身後親兵來到營寨口,透過營寨的木欄可以清晰看到半裏外的渤海兵馬,而領頭將領正是當初從自己手上狼狽逃跑的顏良。
“儁乂,你且領五千大戟士出戰,務必將顏良的銳氣挫敗!”雙眸凝視著前方兵馬,郭嘉開口道:“此戰,必須勝的漂亮。”
“把大戟士全投入此戰?”對郭嘉之謀略張頜是十分信服的,不過大戟士不但是他的心血,也是自家主公花費大量錢糧堆積起來的,這一下子全用上卻是讓他頗為舍不得。
郭嘉重重點頭,開口道:“我等以微弱兵力想要擋下城外兩萬兵馬,這第一仗至關重要。隻要讓那顏良或是城內主事之人清楚了你我的威脅,他便會極力對付我等,而不會想到令走他路,前往魏郡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