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身子下地,將外衣與腳下長靴穿好,閻柔精神卻是好了不少,雖然全身依舊酸楚的很。此刻站在帳內,閻柔慢慢回憶起昏迷前的事情。
他隻記得自己領兵直逃,然後遇上了火光,在眾兵卒的護衛下仍舊向前衝,不過在看到對方也是身著亮甲的大漢兵馬時,卻是以為援兵來了,也就是那時心神放鬆,忽然從馬背上栽了下來,之後發生過什麼,卻是不清楚了。
掀開大帳餓帷簾,閻柔走出去時隻見天邊已是夕陽落山之時,而守在帳外的兵卒見到裏麵的人走出來,當即開口道:“這位將軍,我家主公有命,等你醒來便帶去相見,請!”
閻柔看著周圍兵卒,心中卻是僥幸一笑,總算沒被軻比能抓著,似乎是被昨日那聚在火光之下的將士給救了呢。當即點頭答應,跟著兵卒向營內最大的一處軍帳走出。
“主公,那昏迷將領已經帶來了。”來到帳外,小兵躬身說道。沒一會裏麵便傳出讓兩人進去的話語,閻柔心中一陣好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給救了。
走入大帳,為首者自然是呂布,可惜閻柔此刻還不知道對方是誰,略微拱手,開口道:“在下幽州閻柔,多謝將軍昨日搭救。”
坐在首座上的呂布罕見的露出些許笑意,開口問道:“閻柔,可是那甄堯帳下幽州領兵之將?我且問你,你如何會被那外族追殺至此?”
對方直接說出自家主公名諱,閻柔心中卻是有幾分不喜,但好歹自己的命是別人救得,也就沉聲答道:“冀州牧正是某家主公,我遭外族算計,兵馬折損殆盡,隻帶著身邊兵士逃離。”
聽閻柔這麼說,呂布臉上笑意更濃,而周圍張遼等人也是麵色怪異。也是,呂布領著他們都把東部三鮮卑之一的步度根部剿滅了,步度根本人也死在戰場。而如今,甄堯帳下大將,卻被外族算計,若不是碰上自己等人恐怕連命都沒了,這不得不說是件笑談。
“撲哧。”而在呂布都沒笑出聲的大帳內,卻是有一位白麵俊俏的小將忍俊不禁的低笑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帳內之前並沒多少聲音,所以此刻卻顯得十分突兀。
看見眾人都望向自己,特別是那閻柔含怒卻又不能發作的模樣,小將握著嘴巴低聲說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不想笑的,不笑了。”可這種解釋,卻是比不解釋還糟糕,至少閻柔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了。
“我兒不可無禮!”呂布略微皺眉,但一向護短的他可不會向閻柔賠禮。僅僅低語一聲也就揭過此事,隨後開向麵色深沉閻柔:“這位將軍,你如今有何打算?昨夜布雖救了你,但那些鮮卑蠻人,卻是還有不少。”
“不勞將軍煩心,柔即刻便會離開!”閻柔本來還想與救下自己的一幹將士結個善緣,可沒想到這些家夥一個比一個無禮。本就一身傲氣的閻柔,卻是沒有好臉色了。
“離開,你能去哪?離開此處大營,你肯定活不過一日!”又是之前那員小將,似乎是和閻柔對上了,冷嘲道:“我看你不如求求我父親,說不得父親會保你一命!”
桀驁的呂布,其後輩也是如此不馴,閻柔氣極便向一走了之,但又想到與自己同來的一幹將士還沒看到,隻得硬著頭皮問道:“敢問將軍,柔麾下那些許兒郎,可在營內?”
呂布沒有說話,似乎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小將自由發揮,小將見沒人阻止自己,當即高傲的揚起腦袋,開口道:“怎麼?你還想著你那些兵卒?想見他們也行,出去與我一戰,能贏我,不但還你兵馬,還讓你安全回幽州!”
麵對那俊俏小將幾次三番的挑釁,閻柔卻是怒火中燒,但他也不想就此答應。從剛才幾人說話,就能看出這小將是那為首之人的兒子。對方救了自己,自己卻與他兒子相鬥,這於情於理都不合。何況自己此時狀況很糟糕,也不適合動武。
“怎麼?你不敢動手?”小將見閻柔不說話,卻是冷笑連連:“還自稱幽州第一勇將,我看你,還是改名幽州第一窩囊算了!甄堯帳下大將就這般模樣,恐怕他也沒什麼了不起。”
“辱我可以,但不許詆毀我主公!”閻柔冷哼一聲,開口道:“要比就出去比,我閻柔還怕你不成!”說罷憤怒轉身,卻是看也不看坐在首座的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