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粹並未在毋極久待,將一些事情都交代清楚後便帶著身邊的仆從踏上回歸長安的道路。而在路粹走後,甄堯也不禁期待,許久不見的蔡邕老頭何時能來毋極瞧瞧。
時間轉瞬即逝,似乎昨日才是春夏交替的時節,今日便已至深秋。一直不曾有大動靜的毋極城,今日出奇的安靜,一隊隊毋極兵士從太守府一直排至西城門外。
“嘿,咱們城好久沒這麼大動靜了,知道這次是幹啥嗎?”被街道兩邊守衛兵卒擋在一旁的百姓湊熱鬧的將腦袋伸直了看,同時互相之間不斷嘀咕著。
天然居前也有不少百姓觀望,這時酒樓管賬先生走了出來,給眾人解惑道:“不明白吧?我可是知道一些的,據聞是州牧尋思著想要上山尋獵,要不哪會有這等陣仗!”
周圍百姓頓時點頭,原來如此,這是去打獵啊。“這冀州州牧好大的陣勢,尋獵居然也弄出如此大的聲勢,此舉實乃勞民傷財!”不過偏偏此刻便有不和諧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眾人聞聲望去,隻看見是一位身著灰色長衫,頭上戴著一頂綸巾的白麵男子。
灰衣男子本是一句無意的輕歎,卻不想惹了眾怒,在毋極城內,說誰不好都可以,但惟獨不能說甄堯的不是。在毋極百姓心中,甄堯的地位顯然要比那遙不可及的天子還要高。他話音剛落,便有人怒聲道:“州牧日夜操勞,偶爾尋獵有何不可?我等百姓歡喜的很!”
“就是,你不愛看可以回屋睡去,別在這礙眼!”灰衣男子顯然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副現狀,背後被人用力一擠,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灰衣人心底惱怒,又要開口說道,這時與其同伴之人輕輕的拉動了他衣袖,搖了搖頭並叮囑道:“你少說兩句吧,這裏可是毋極!”
灰衣人麵色一沉,但也不好反駁,隻有低著腦袋以自己才能聽到的低分貝話音嘀咕著:“我怎麼了?我所言俱是實話,為何不能說!”
就在灰衣男子暗自嘀咕之時,此事的正主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甄堯的出現並沒引起百姓的騷亂,因為甄堯時常在城內走動,城內百姓隻要有心便常常能看到他,所以也沒人擁擠上前,僅僅是因為好奇而停留在路邊罷了。
“夫君,帶著我們去真的方便嗎?夫君不是要給學府的學子出題考核?”跟在甄堯旁邊的是張瑛,自從前一夜知道甄堯要帶她們一起出去尋獵,便覺得不可思議。而當知道甄堯此次秋尋是為了給學府學子出題考試後,更是有此一問。
甄堯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那有何妨?她們考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獵,並無打攪。”
得到甄堯的再三保證,張瑛才漸漸放下心來,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幾位小女子,而耽誤了甄堯的大事。心思放下後,張瑛不免對這一次尋獵有了幾分期待,自從嫁入甄家以後,她可是不曾有過上山尋獵的機會了,甚至連城門都為踏出過幾次。
沒等張瑛和甄堯多聊幾句,太史慈就拍馬上前:“主公,一切都安排好了,此次參與城外考核的學子共兩百一十二人,如今都已待命,隻等主公下令了。”
“那好,出發吧!”甄堯雙腳微夾,胯下戰馬便加快了幾分步伐,逐漸向西門靠近,而跟在甄堯身後的,除去甄府上下與毋極文武外,便是兩百餘名學府考生了。
尋獵的獵場是很久以前便建好的,就在城外的一座無名山上。整座山占地方圓五裏,不大不小的高山剛好可以用來搭造尋獵場所。當甄堯等人來到山腳下時,張飛等人已經在那等候一段時間了。甄堯出巡,張飛等人自然是要確保安全的。
翻身下馬,甄堯笑著問道:“益德,山中校場可有紕漏?”
張飛上前幾步,躬身抱拳道:“還請主公放心,校場已經安置妥當,休說幾千人,便是上萬將士進入其中也沒問題。”
甄堯點了點頭,隨意說道:“如此甚好,走,你在前麵帶路,堯還從未來過呢!”
眾人沿著曲折的山路慢慢往上走,甄堯兩隻手一手拉著貂嬋,一手拉著蔡琰,兩女身子並不如張瑛、呂玲綺那麼好,走了一小會便香汗淋漓了。
“娘,”張瑛與呂玲綺緊跟在甄堯身後,而在她們兩人中間的,正是四歲出頭的小甄昂,一路坐在馬背上就顛簸的厲害,如今又走了小半裏路,哪還有力氣再走下去,張開雙手便向張瑛奶聲說道:“抱!”
張瑛聞言無奈一笑,雖然自己也不輕鬆,但還是彎下腰把甄昂抱在懷中,不過同樣沒走幾步,就有些喘氣了。甄昂在家中那自然是被悉心照料著,發育也十分健康,四歲的小家夥就有了不輕的分量,再加上深秋的寒意,身上穿的衣物也是不少,張瑛抱著如何能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