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晉陽城高順府邸外,一支支火把燃起,當高順打開府門,就看見郝萌、宋憲、侯成三人騎馬立於十步開外,而周圍滿是幾人麾下兵卒:“爾等,意欲何為?”
三人中領頭的侯成聞言冷笑:“高順,我兄弟幾人受夠了你呼來喝去的日子,今日就要將你綁了送出城。哼哼,識相的話就別讓我動手,自己把自己綁了!”
高順心底一驚,開口怒喝:“你等小人,居然背叛主公!”同時右手緊握住係於腰間的寶劍,大有一言不合便刀兵相向的意思。
“高順,你看看周圍。”郝萌這時伸手指了指周身,開口道:“今日我三人將心腹將士聚齊,足足千餘人。你與府中幾十兵丁,能擋我幾時?速速棄械投降,免得身死當場!”
“就憑你們三人也想去取我性命?”高順腰間佩刃已然出鞘,沉著臉怒喝道:“我高順自跟隨主公以來,便忠心不二,今日亦然。何況就你三人領兵來前,隻要一有聲響,魏將軍必會引軍營精銳前來救援,我勸你三人散去兵馬,本將可暫留你等性命。”
“笑話,魏續此刻的確去了軍營,不過嘛,”郝萌這時臉上帶笑的譏諷道:“魏將軍是去鎮壓軍營將士的,我四人早有約定,如何會來助你?好了,廢話到此為止,你降是不降?”
“陷陣兒郎,列陣!”高順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做出了回答,好在他府內兵士並非尋常小卒,而是麾下精銳悍卒八百陷陣營中的一部分。雖然隻有區區三十餘人,但氣勢卻一點也不弱。
郝萌腰間寶刀拔出,刀鋒直至高順府門,大喝道:“陷陣兵卒又如何,在我等大軍麵前,一樣不堪一擊,殺!”隨著最後一字說出口,圍在城外的上前兵卒一齊湧向府門,短兵相接。
陷陣兵卒全身精甲,隻十人便牢牢將府門守住,手中大刀不斷劈砍,將蜂擁而至的兵卒一個個的斬於身前,不一會高順府邸外就堆起了一人高的屍牆。
“你們十人,給我從後院殺出,前去兵營調動城內兵馬,盡快趕來救援!”府門處暫時無憂,高順退回自家前院,將幾名陷陣兵士招來,對著他們低聲吩咐。十名受命的陷陣兒郎相繼抱拳,提起手中長刀便直奔後院而去。
郝萌三人帳下千餘心腹將士將高順府邸圍得水泄不通,十名陷陣兒郎高衝出後院便遭到一幹將士的猛烈衝擊,好在陷陣兒郎乃是大漢不可多得的悍卒,越是凶險越能激發其潛在的戰力,在犧牲四人,並有三人留於小路阻敵後,另外三人終於衝出重圍奔向兵營。
就在前院陷陣兒郎出現傷亡的時候,又一個壞消息從後院傳來:“將軍,後門快守不住了,府內兵丁無法抵擋叛卒的連番衝擊。”
“你們六人,去後院頂著!”高順眉頭緊皺,自己身邊可用兵卒隻剩六人,當即對餘下六人吩咐道:“務必死守後院,不可讓任何叛卒衝進來!”
“諾!”陷陣兵卒軍紀異常嚴謹,高順的命令便是他們唯一需要遵從的,沒有遲疑,沒有反對,六人抱拳答應後就轉身衝向後院。而高順眼看六人身形消失在前院後,也顧不了許多,親自提刀上陣,與守在府門處的兒郎一齊奮戰。
與此同時,受命前往兵營調兵的三名陷陣兒郎已經來到營外,隻是兵營外滿是守衛兵卒,而魏續本人,更是騎在馬背上,靜靜的站立在兵營進出口。
三名陷陣兵卒左右相視,完全找不到一點突破口,其中一人急切開口:“眼下皆是叛兵,我等該如何入內?”
另外兩人同樣心急,將軍此刻身陷重圍,若是自己等人不能及時將救兵帶去,恐怕就要讓那幾個叛將得手了。而就在急切之中,三人中個子最矮的一人突然開口:“這樣,我與士則從左右為你掩護,將這些叛卒引開。但時間不長,你必須想辦法衝進去。”
名為‘士則’的陷陣兒郎當即點頭:“如此甚好,我三人中就龐湃你身手最為敏捷,能否營救將軍,就看你的了!”
龐湃心底清楚兩位兄弟在這時候做誘餌,幾乎十死無生。但眼下不是猶豫的時候,咬牙點頭:“你們放心,我一定能衝入營地,將我等陷陣兒郎悉數帶出!”
言畢,小個子與士則兩人分別從暗處衝出,並分向兩頭跑動。寂靜的黑夜傳出陣陣快跑聲,自然是十分惹眼,就連坐在馬背上的魏續都聽得一清二楚:“你等速去查探,將來人給我抓回來,抓不了活的也別讓人衝進兵營。”
魏續說完,身邊兩隊兵卒就在各自什長的率領下沿著跑動聲前去查探。待兩隻兵隊走遠,龐湃再無遲疑,倒提著手中長刀便直衝向兵營一側。
“來者止步!”龐湃剛靠近兵營十步內,便有兵卒開口大喝,不過這時候龐湃如何會理會眼前叛卒所言,翻轉手腕將長刀平舉,猛的向前一擲,隻聽‘嗖’的一聲,長刀已沒入喊話兵卒前胸,並穿透半個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