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春天,沒有毛毛細雨,隻有暖暖春光,數台車迎著春光駛出都市,駛向一個偏遠的山區小城,因為小城內有一間孤兒院。
在路上,蘇曉的眼神牢牢地看著車前鏡,從車前鏡裏麵可以看到後麵一台車,後麵這台車是方野的座駕,蘇曉旁邊坐著一身普通著裝的慈悲庵庵主,看到蘇曉的表情就搖了搖頭,蘇曉從上車到現在,一直就是這個樣子。
“孩子,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已經好幾年了,你內心裏還沒有擺脫方施主的影子,你這又是何苦呢?”庵主摸了摸蘇曉的手,歎息著說,“緣份兩個字,我已經為你講解過了,你為什麼還不醒悟呢?”
“庵主,我……”蘇曉就臉紅紅地低下頭,支唔了一下,馬上轉了一個話題,“您昨天說今天要對我講解‘看破名利’,我想,我想現在聽您老說說……”
庵主如水的眼光看著蘇曉,蘇曉又低下頭,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庵主就把手移到蘇曉的頭頂,輕輕撫摸了幾下。
“孩子,你覺得你看破名利了嗎?”
“我?”蘇曉愣了起來,稍稍思索了一下,“我早就看破了!”
“哦……”庵主有一點驚訝,如水的眼光注視著蘇曉一會,像是看透蘇曉的心一樣,片刻庵主就搖了搖了頭,“孩子,你沒有看破,你隻是看輕!名利要達到一定的高度,才能真正破,你現在僅是一名普通……你都沒有達到一定的高度,何來破呢?有的隻是看輕,不是看破,破是一種境界,輕是一種看法!”
“境界與看法?看破與看輕?”蘇曉喃喃了一下,便顰起了眉頭,又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眼珠就轉了幾下,用手向後麵揚了揚,“庵主,後麵開車的趙磊,他是看破還是看輕?”
“你說趙施主啊,”庵主很快回答,“趙施主從來沒有摸過名,破與輕都不沾邊;至於利,他才剛摸到了利,不過他跟著方施主,利應該很快會看輕,看破利的話,可能還需要一排時間。”
蘇曉就拚命地點頭,庵主分析得對,趙磊這家夥確實剛摸到了利,與方野合作開了一間高爾夫球具銷售公司,現在是國外三個著名高爾夫球品牌的華南總代,生意紅紅火火;同樣趙磊還與方野合作開了一間高爾夫景觀建築設計公司,專門為各大樓盤設計風水高爾夫微型球場,生意也是紅紅火火;還有眾多的星級酒店合作……趙磊去年春天就弄了台寶馬320i,後來又換了台沃爾沃XC90,牛皮哄哄的,一看就知道是爆發戶,不過在熟人麵前還是保持低調的,至少蘇曉印象中如此。
蘇曉的眼珠又轉了幾下,指了指前麵兩台車。
“林為民先生與高遒先生呢?”
“林施主,利早就看破,名還沒有破,破名可能需要一排時間。”庵主思索一下,緩緩地回答,“至於高施主,他應該是幾年前就看破名利的了。”
蘇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知道庵主為什麼會對他們兩人作出不同的評價。林為民先生是一個民營企業家,資產過億,今年剛被評為華南十大傑青,去年被評為華南最具慈善心企業家,前年……至於高遒,曾是摩根士丹利亞洲投資部聯席主管,又曾是IBM中國區營銷副總裁,現在是“君臨天下”球會CEO,高遒對所有員工說,叫他老高就行,對所有客戶說,叫他老高也行,就是不要帶什麼CEO之如此類的頭銜,他說CEO之類俗不可耐,能不能解釋為看破名呢?至於利,現在高遒的年薪至少是她年薪的二十倍以上,現在她年薪是18萬RMB左右,利估計高遒也不放在眼內了,聽包霹說,高遒在摩根士丹利亞洲投資部當聯席主管時,年薪高得嚇人,不過平時看到高遒的生活習慣,可是非常簡樸的,也許這就是破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