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正好輪到小四和小五跟著林大出去,兩個孩子俱是年幼,難免貪玩好動些。
小五一向苦讀,好不容易出來了,更是跟撒了歡的兔子似的,到處蹦躂,不小心,就跟林大和小四走散了。
等到林大找到他的時候,看到小五正在和一個女子說話,隔得太遠,林大也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大概是看到來了人,那女子匆匆忙忙就走了。
然後小五就一直悶悶的,問他什麼也不說。
囡囡聽了,就知道那個女子定是說了些挑撥的話,否則何以小五就這樣了?
“你可看清那女子長的什麼樣子子?”
林大搖了搖頭,答道:
“隔的太遠了,沒有看清,哦,穿了一身粉紅的衣服。”
“你能確定麼?”
能到太平山上來的女子,要麼是太平村的人,要麼是到山神廟上香的人,可是一般到廟裏上香,卻是不能穿太豔的顏色的。
林大無可奈何的看了看囡囡。
囡囡一歎,也是,隔的遠,自然是看不清的。
“那你知不知道,小五有沒有把這裏的事說出去?”
林大肯定的答道:
“沒有,小五事後隻說了一句話,就是‘我不會做有害林家的事’!”
囡囡一聽放心了,要是這裏的事沒有說出去,那麼沒準,那個女子隻是隨口說說,正好說中了小五的心事吧。
到底還是小孩子,心裏藏不住事,想必也隻是在意自己讓不讓他去參加考試吧。
解決了這一樁事,囡囡又回答了孩子們平日學習時遇到的問題,眼看天色不早,就跟林大幾個告別離開了。
行到山腳,遠遠就見大山坐著馬車上打著盹,囡囡叫醒了他,笑問道:
“累了就回老宅去,怎麼在這睡了?”
大山睜大了有些睡意惺送的眼睛,答道:
“村裏有人家擺了酒,趙裏正非要叫小的去吃酒,小的不好推脫,就喝了幾杯,怕誤了小姐的事,趁著清醒就把車趕到這來了。”
囡囡隨口道:
“哦?以後村裏有喜事,趕上了你就去看看,算是代表林家了——可隨了份子?”
大山覷了覷小姐的神色,說道:
“隨了,包了五兩的銀元寶。”
囡囡一笑,取笑道:
“五兩也不算多,怎麼你還要小心翼翼的?”
大山想了想,還是答道:
“是村裏陳家,他家女兒出嫁,嫁的是周府少爺。”
囡囡一愣,“月芽?”
果然見大山悶悶的應了,囡囡心裏有些不舒坦:
周少奶奶自己前些天還見過,也沒有傳出什麼休妻和離之類的傳言。
那麼想必月芽是給周少爺做妾室了吧?
月芽長的有三分林黛玉的意味,卻半分也沒學到林黛玉的驕傲堅持,竟然甘願做妾?
陳嬸子愛女如命,難道也肯?
搖了搖頭,囡囡暗自失笑,自己真是傻了,周府是什麼人家?
周少爺又是家中獨子,月芽一個鄉下女子,能嫁到這樣的人家,陳叔陳嬸自然是千肯晚肯的!
就是月芽...想到她看自己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羨妒,想必,她也是願意的吧。
為妾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