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廳，各自點了菜就開始聊天。
陶槿然那晚問過表姐的朋友，對這個人的名字或多或少有些印象。
謝司瑞問她的名字怎麼寫，陶槿然回答：“陶瓷的陶，木字旁的槿——”伸出手指，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地將“槿”字書寫出來。
頓了一頓，繼續說：“自然的然。”
“你在上托福班？以後要出國嗎？”謝司瑞想起剛才遇見她時，她說自己在這邊上托福班。
“還沒想好，要看情況。不過現在有時間，先上課學點東西。”
餐廳的布置風格呈現代化，雖然是周末，廳內的上座率也達到了一半以上，桌子四方明亮，一塵不染，餐廳內光線充足，倒映著天花板的水晶燈，深棕色的椅子顯得沉穩，使人置身其中產生一種舒適的感覺。
服務員端了飲料過來便離去。
陶槿然盡量自然地問：“你在這邊上班嗎？”
“不是，我在XXX那邊上班。今天來這邊看一個朋友。”
“你是做什麼的？”
“軟件架構工程師，IT行業。”
……
閑聊了十來分鍾，服務員終於將兩人點的飯菜送過來，擺在兩人麵前。
陶槿然控製著呼吸的節奏，“那個，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謝司瑞有些訝異，笑道：“當然可以！你說。”
“那天吃飯的人你都很熟嗎？”
“都很熟，就隻跟你不太熟。”
“那——那個很少說話、最先走的人呢？”
謝司瑞立即想起來，“最早走的人？你是說滕見溪嗎？他是不太喜歡說話。”
其實在謝司瑞的印象中，那晚說話最少的人應該是這個坐在對麵的女孩。
看到她點了點頭，他繼續說：“我跟他是大學同學，很熟。”
那一瞬間，仿佛是一種錯覺，謝司瑞覺得對麵女生的眼底像是嵌入一顆鑽石，煥發出五彩的光芒，煞是璀璨好看。
謝司瑞笑著打趣：“看來你對他很有興趣。”
這個女孩性格率直，謝司瑞能感覺到她似乎將自己當成了好朋友，跟自己交談時沒有什麼保留，於是跟她說話也像跟多年的朋友一樣隨意。
陶槿然心跳微微加速——女孩子與生俱來的矜持讓她無法若無其事地對一個才見過兩麵的人傾訴心事，然而她也意識到，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擺在她麵前的選擇不多。
就像卓睿婷那晚所說，她跟那個人之間有太多障礙。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靠近他，盡可能地了解他。
她在心中權衡再三，發出一個音節：“嗯。”
謝司瑞笑睨著她：“你喜歡他？”
謝司瑞原本隻是開玩笑而已，原以為女孩會矜持地回答“不是啊”，沒想到她猶豫了一秒，回答道：“是的。”
語氣十分堅定有力。
這回輪到他瞪大了雙眼，“你是說真的？”真是相當意外。
陶槿然猶豫了一下，“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謝司瑞擱下筷子。
“你知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這是陶槿然首先要確認的。
“當然沒有——”
謝司瑞忽然停住不說，一雙眼睛瞪著她，表情十分不可思議：“你不會是想追他吧？”
這個問題陶槿然之前沒有想過深入想過。
突然被這樣問，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思索良久，鎮靜自若地點頭。
謝司瑞大為驚訝，想了一會兒，說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太難了！滕見溪那個人是一個工作狂，除了工作什麼都不愛，要不然早就有女朋友了。”
沒想到女孩聽了他的話絲毫沒有沮喪，反而眼裏和嘴角邊都浮現了一絲喜悅的笑意。
謝司瑞又想到一個問題，打量了她幾眼，說道：“而且你這麼小，跟他差了那麼多歲——”
陶槿然微微發怔，“很多歲嗎？”
謝司瑞認真端詳著坐在對麵的女孩，“你讀大一，算你現在十八歲好了，他今年二十五，你說多不多？”
隨即開玩笑地說：“你還不如考慮一下我。”不是他殘忍，隻是不想看到又一個小女生被滕見溪那個家夥打擊到。
“你不是跟他一樣大嗎？”陶槿然微側了頭，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謝司瑞頓時滿臉黑線，沒想到這個小妹妹反應這麼靈敏，勸誡道：“可是我不會嫌棄你比我小，但是滕見溪絕對會。相信我，他這個人完全沒想過要談戀愛，眼裏隻有工作。要不然他工作這兩年，那些對他有意思的女人成堆論打，他如果真有想過找女朋友，早就有了。”
陶槿然低下頭喝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