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西南地處高寒區域,是齊國與周國交界之地,周遭雪山環繞,陡峭險峻,並不適合行軍活動,因此鮮有戰事發生在此,反倒成為了一些流寇的聚集之地。附近的村落小鎮深受其患,大部分早已遷徙而去,引得彙聚在此的流寇開始向外擴張,一路上燒殺搶掠,朝廷近幾年來雖一直在進行剿匪,但因地勢懸殊,屢屢不能一舉擒獲,反而滋長了這幫流寇的囂張氣焰。現如今,朝廷為了穩定民心決定派重兵一次將西南一帶的流寇一網打盡,齊肆又決定命太子齊殿掛帥,目的顯而易見,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北渭軍營內,軍人們在緊張的操練中,竟不顯一絲疲態,各個精神抖擻,聲音洪亮,這大齊國的大好男兒似乎全部都集中在了此地,讓人心生敬佩之意。北渭軍營,大齊的命脈在此。此處軍事基地的最高指揮人便是齊國赫赫有名的齊曦王爺,恭王府的主人,齊偌的父親。隻見齊曦親自頂著炎炎烈日,一絲不苟的巡視著士兵操練,眾人見到了齊曦,無不恭敬愛戴。正在這時,軍營外來了一行人馬,看那打扮,像是從大齊宮內來的特使。不一會兒,便有士兵來報,說是宮中有人來傳旨了。那特使見到齊曦後,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便將手中的黃絹打開,開始宣召:“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南一帶流寇作亂,名不聊生,朝廷屢次派兵剿圍,不得其功,特命太子齊殿親帥大兵,誅滅匪徒,命恭親王齊肆將六營軍權交與太子齊殿前赴共同剿匪,恭親王齊曦留守北渭,不得有誤。”齊曦聽後並無二話,當下起身接旨,說道:“臣,遵旨。”那特使見齊曦麵無異色,順順當當的接了旨意,趕緊說道:“王爺快快請起,那就請王爺盡快安排人馬,小的好盡快回宮複命。”齊曦應了一聲,說道:“大人放心,本王這就欽點人馬交與太子,慢走。”話畢,便轉身走向了營帳,那特使饒有深意的看了看齊肆那寬厚的身影,當下也帶著隨行人馬離開了軍營。
回到營帳後,齊曦的兒子齊穆急衝衝的嚷道:“父王!皇上突然宣旨調令,示為何意?”隻見齊曦歎了口氣,不無悲感的說道:“想我齊曦鎮守北渭二十於載,對朝廷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沒成想皇上他,到如今,還是無法安心將軍權交予我手。”那齊穆很少見自己的父親一臉疲態,當下心中悲痛,深感不忿,寬慰道;“父王,孩兒沒用,不能替父王分憂!”齊曦拍了拍齊穆的肩膀,說道:“穆兒不必替父王難過,父王,年紀大了,難免多愁善感,隻是皇上這一次調令,恐怕是勢必要對我恭王府有所行動啊。”齊穆疑問道:“父王何出此言?”齊曦答道:“皇上借著西南剿匪一事,想要撤我的兵權。但是北渭軍營已由我掌管二十餘載,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將兵權撤去,而且放眼這朝廷上下,又有誰能夠擔當北渭重責,更何況周國虎視眈眈,皇上一邊擔心軍權旁落,一邊憂慮外患,他早晚會選擇先解決內憂,眼下太子已然成人,借著剿匪一事,大立軍功,這北渭六營,看來是回不來了。”齊穆皺起了眉頭,憤憤的說道:“皇上實在是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我父子二人征戰無數,沙場上流血揮劍從無二話,眼下周國不斷伺機挑釁我大齊邊疆,皇上他,卻為了一己之私,把國家的重兵分調,示我恭王府的忠心於無物,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齊曦揮了揮手,說道:“自古以來,凡是生在君王世家的子弟,都少不了明爭暗鬥,我們恭王府雖然自詡忠心,但為了躲避那些小人的暗箭,這些年來,也不得不處處機關算盡,如此一來,無形中當然給皇上他形成了掣肘,對我們有所懷疑,也不是全無道理。如果朝廷上不是有了一個張家要處處製約,恐怕我恭王府這些年的榮華富貴也早已到頭了。”齊穆點了點頭,感同身受的道:“不錯,父王言之有理,不知道妹妹她一人在京都可還安好。”齊曦略有深意的笑了笑,說道:“偌兒雖年紀輕輕,但心思通透,皇上這一次的調兵她也早已猜到,幾天前便飛鴿傳書於我,好讓我們著手準備。”齊穆說道:“幸好有妹妹留守京都王府,不然我父子二人常年駐守邊疆,真可謂凶多吉少啊。對了父王,孩兒聽聞京都最近多了許多風言風語,難不成是張權忠在暗中搞鬼?偌兒一人留守,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了。”齊曦聽後,也是眉頭深鎖,憂慮道:“不錯,如果不是朝廷調令,此刻我們早已動身回府了,如果此時回去,又不知會生出多少禍事,這樣吧,穆兒,你待父王先行回府,也好同你妹妹互相有個照應。”齊穆聽後,急道:“可是父王,孩兒若走了,您老一人在此,穆兒也不放心啊。”齊曦再次拍了拍齊穆的肩膀,說道:“堂堂男子漢,做事豈可婆婆媽媽,放心吧,過了這段敏感時期,父王也就回去了。”說罷,父子二人便商議了下調兵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