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向北老是有種皮驚肉跳的感覺。
安全起見,向北找到了聞空大師,把情況說了一下。
聞空大師向寺外看了一下,說道:“今晚你們在大雄寶殿過夜。把你們的人都叫過來吧。”
去大雄寶殿?向北聽到這話頓時放心了,要說小林寺裏哪最安全,肯定是大雄寶殿啊,佛祖的法界,按道理沒有什麼邪物敢作祟。
向北應了一聲,回去把幾人集合了一下。不一會他們就站在大雄寶殿外等待著。
“各位,務必含有謙卑恭敬之心,請進吧。”聞空大師很鄭重地說道,今天他還特意穿了一件袈裟。
大雄寶殿內好多和尚正在打坐念經,很快就到晚課的時間了。
向北帶著王重陽、郭鐵牛、初曼文、顧曼曼給佛祖恭敬地磕了一個頭,然後祈禱一番,站起身來走到了旁邊的角落裏盤腿坐下。
耿明忠、黃許良則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向北看著耿明忠的做派不屑地撇撇嘴,這個耿大師就是個二貨,你現在到了別人的法界裏求生,還一副很牛逼的樣子,等會要是不吃虧,那才怪了。
看到眾人進來坐好,聞空大師盤膝坐到了眾僧麵前。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羅漢,眾所知識:長老舍利弗,摩訶目犍連……”聞空大師朗朗開口,眾僧盡皆閉口,聽聞空大師念《佛說阿彌托經》。
向北看著眼睛微閉、聲如洪鍾的聞空大師,心中感歎,這個老和尚也就50多歲,但這道行絕對不淺,對於沒有任何法力、念力的普通人可能分辨不出聞空法師與其他眾僧念經的區別,但向北卻敏銳地感覺出了不同。
在向北感覺下,隨著聞空大師的出聲,向北感覺自己的精神處在暖暖的溫水裏,說不出的舒服;這難道就是佛經所講的“法喜”?向北若有所思。
聞空大師僅僅念了一遍經書,就閉口不言,坐在那裏好似沒了聲息。
其餘眾僧好像習慣了這個狀態,開始了各自念經。
眾人坐在角落裏,看著大小和尚們念了一遍又一遍,有時一起念、有時自己念、有時打坐。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
“轟隆隆!”突然,一陣沉悶的雷聲將向北從沉思中驚醒。
聞空法師也睜開了雙眼,朗朗開口:“今晚眾僧緊守大雄寶殿,隨我誦念‘佛說大成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一切大聖神通已達……”
看著聞空大師再次口發真言,向北眯著眼向外望去。
此時殿外,一片漆黑,竟然一點月光、星光都不顯現。
“天應該陰的很沉吧。”向北喃喃自語,今天是初十,雖然不是滿月,但月光應該很明顯才對。
“怎麼了,向北?”初曼文突然出聲問道。她從小就怕雷聲,剛才的那道雷嚇了她一跳。
向北回頭一看,包括耿明忠在內的其餘幾人都在昏昏欲睡,隻有初曼文是清醒的,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剛才那聲雷有問題。”向北說道,剛才的那道雷是陰雷,陰雷者,性悶而為邪所趁,聽到雷聲,向北就想起了今天下午看到的那片黑雲,一股濃重的不安彌漫在心頭。
“是要下雨了嗎?”初曼文問道,她不知道這雷怎麼還能出問題。
“不知道,下雨?難道它在行雲布雨?”聽到初曼文的話,向北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他會不安了。
那個邪派高人很有可能就要行雲布雨,用雨水將準提結界衝毀。
今天下午,寺裏的小和尚到處潑水,就是在布準提結界;向北晚上特意問了問,準提結界怎麼布,說來倒是很簡單,隻要手持智慧印,口誦準提神咒21遍,就將神力加持到了普通水中,再將水潑向八個方向,結界就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