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很多很多的小短篇,用來祭奠我這兩年的混帳情感。寫給自己,就算安慰。我永遠也寫不出我最愛的人。
宋顏在她最不懂得感情的年紀裏,遇到了最美好的感情,至少她自己這樣認為。
有的人明明是陌生人,可突然間會變成生活的全部。有的人讓你日夜思念,可當她真的出現在麵前時
,你卻安之若素。
宋顏的這個人,就是蘇爾。
後來,宋顏悄悄地開心,她在自己最美好的年華裏,遇到了蘇爾。
她們認識了十年,不長不短的十年,回想起來,至少能讓宋顏淡淡笑著的十年。
宋顏一直未嫁。
那一天,蘇爾用看著待嫁女兒的眼神望向宋顏,問她:“宋顏,你什麼時候才會穿婚紗啊?”宋顏靜靜盯了她半晌,伸手輕輕蓋上了她的眼睛。之後,蘇爾再也沒有提過。宋顏一直未嫁,蘇爾也一直單身。
宋顏來到溫哥華canbiest街已經三個月了,從七月到十月,足夠canbiest街旁的楓葉紅得似火如霞。
沿著街道走回院落,主人家的貓咪“喵嗚”一聲躥到宋顏腳邊,親熱地蹭了幾圈後又優雅的走開。宋顏加了點貓糧,順了順它的毛,便不再管它。
仰麵倒在床上,間金的發絲蜷曲勾勒在描著火紅楓葉的背麵上,隨手抓過靠背,側過身慢慢縮成一個舒服的姿勢,深深吸了一口氣無聲地數著日子。
似乎,這三個月,過得比那十年還要久遠。
天色漸暗,偶爾還能聽見楓葉婆娑的聲音,間接有貓咪慵懶的叫聲。都說往事不堪回首,宋顏想起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這段著實混賬的時日,有時會“噗嗤”一聲笑出來,那時候,她怎麼就找上了蘇爾
第一年,宋顏初遇蘇爾。她人模人樣地坐在課桌旁,看著蘇爾不苟言笑的以強大氣場籠罩整間教室。蘇爾一笑,她會心下雀躍;蘇爾偶爾尷尬,她便也跟著臉紅。學校裏碰上,宋顏會文文靜靜地叫道:“蘇老師。”蘇老師便會略略點頭應上一聲“你好”,甚至連目光都來不及轉到宋顏身上,就匆匆走過,宋顏訥訥。
第二年,蘇爾學會在事情多的忙不過來時敲詐宋顏這個免費的勞動力,宋顏會笑嘻嘻的回答蘇爾:“好啊蘇老師,不謝。”然後順帶蹭上頓飯。
第三年,宋顏開始憂傷離別,原本明朗的心情浮了一層說不出的陰霾。她開始喝酒,卻從來不碰白酒,終於有一次,拿出手機撥通了蘇爾手機,什麼都不會說,隻會一遍一遍地喃喃:“蘇老師蘇老師蘇老師……”隔天,宋顏看到了蘇爾微蹙的眉頭和不悅的眼神。她很委屈,卻從此再不會酗酒。
第四年,蘇爾玩笑般問宋顏:“你怎麼總會在我這兒,一般你這個年紀的女孩不都應該和男生打情罵俏麼?長得也挺標致,不會沒開桃花吧?”宋顏寒顫一下,繼而趴在蘇爾的辦公桌上悶笑。待平複下來,小心的琢磨道:“十七歲那年似乎有過那麼一朵,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麼樣了。”
第五年,宋顏畢業。生活,工作再也沒有和蘇爾有所交集,隻是空暇時,她會盯著蘇爾的QQ簽名,猜想她每天的生活,每天的心情。蘇爾和她,沒有來往過一同電話。她似乎能夠理解蘇爾從不會主動找她,因為她是蘇老師。
第六年,依舊空白。大年三十那天,宋顏終於撥通了蘇爾的手機。蘇爾的聲音,還是那般清新脫俗。
第七年,宋顏回到蘇爾所在的城市,得空就要賴在蘇爾身邊,摟住她用臉蹭蹭她的肩頭,再埋在頸邊深深吸上一口氣,蘇爾從皺眉到默認。
第八年,宋顏拎著推箱,可憐地敲開蘇爾的家門,從此照顧兩個人的飲食起居,蘇爾樂得其閑。
第九年,那一天,蘇爾用看著待嫁女兒的眼神望向宋顏,問她:“宋顏,你什麼時候才能穿婚紗讓我看看啊?”宋顏靜靜盯了她半晌,伸手輕輕蓋上了她的眼睛。蘇爾微微頓了一下,片刻,伸手拉下宋顏的手。宋顏的眼中是初見時的文靜,她端正地坐好,抿了抿嘴巴,跟蘇爾說:“或許這輩子,我都隻想守著眼前人了。”蘇爾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繼而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