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汐始終沒有轉頭,兩人都沒說話,月華撒在二人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影子此刻正重疊在一起,彼此依偎。
短暫的沉默之後,雲逸率先開口道:“你的身體恢複的怎樣?”
雲逸心裏仿佛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隻剩這一句關心的話。
冰汐收回目光,輕輕搖頭,淡淡道:“沒事了。”說完頓了一下,問道:“你呢?”
雲逸笑了笑道:“我沒事,明日一早就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說完頓了一下,繼續道:“今日與魚妖一戰,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冰汐沉默了一下,道:“你指什麼?”
雲逸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魚妖根本不是我們昨晚碰到的妖物,昨晚那隻的道行要比他強上不少。”
冰汐點點頭輕歎一聲,道:“他們的妖毒也不一樣,昨晚那隻厲害的多。”
說完無意間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裏的吻痕還沒有完全退去,想到當時的情景,白皙的臉上出現淡淡的紅暈,好在這是夜晚,雲逸並沒有注意到。
微微歎了口氣,雲逸道:“真不明白,這樣一個寧靜的小村莊,為何會頻頻出現妖,到底是什麼在吸引他們?”
冰汐沉默了一會,淡淡道:“或許這隻是個巧合。”
雲逸抬頭看了看明月,悵然道:“但願是吧,希望這裏的村民不在有災禍才好。”
冰汐微微搖頭,輕聲道:“你這人,總是這麼善良。”
雲逸怔了一下,忽地嗤笑一聲道:“你又何嚐不是如此。”
冰汐麵無表情的側過頭,背對著雲逸,臉色漠然,這樣一個女子的內心又有幾人能懂。
夜色深沉,淡淡清風吹動雪白的衣衫,白皙如玉的側臉如冰雪般晶瑩,如同月光下的仙子,這一刻的美麗是否在為一個人而停留,至少雲逸已經看呆了。
不知何時,冰汐轉過頭來,正好對上雲逸的眼眸,二人的視線相交一觸即分,雲逸仿佛做了虧心事被抓個現行,慌忙躲開冰汐的眼神,自知失態的他,輕咳兩聲來緩解尷尬。
“那個,魚妖的內丹,不知道能不能為這些村民解毒。”
雲逸趕忙找個話題,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竟然因為女色而失態,實在是不該。
冰汐倒是沒什麼變化,表情依舊平淡,貌似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淡淡道:“就算治不了也沒關係,隻要你的身體複原,就可以替他們解毒。”
雲逸怔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要是有這個本事,何必要等到現在。”
“你沒有但是它有。”冰汐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焚妖古劍。
雲逸不明所以的拿起焚妖,疑惑的看著冰汐道:“你說,它能解毒?”
冰汐點點頭,臉色有些複雜,道:“知道昨晚你救我之後,是誰幫你解的劇毒嗎?”
雲逸指著焚妖,不敢相信的問道:“不會是它吧?”
冰汐淡淡道:“確切的說,應該是劍柄上的那顆珠子,就是它將你身上的劇毒一點點吸了出來,連那麼厲害的妖毒都能驅除,對付村民身上的毒應該不成問題。”
雲逸低下頭,將焚妖劍放在腿上,手指輕輕觸碰幽冥珠,觸手冰涼,圓滑玉潤,卻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沉默了一會,雲逸澀聲道:“就算它有這個能力也沒用,我可以駕馭焚妖劍,卻無法駕馭這顆珠子,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控製它,更不知道怎樣來驅毒。”
冰汐的眼中出現一抹訝色,原本也想到內丹未必可以解毒,但焚妖劍卻定然可以,幽冥珠為雲逸療毒是她親眼所見,自然不會懷疑,所以才毫不猶豫的出手將魚妖斬殺。
萬萬沒想到,雲逸竟然不能駕馭這顆珠子,若內丹真的無法解毒,清溪村的百姓豈不是無藥可救。
想到這裏冰汐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雲逸看在眼裏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此時此刻卻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些村民的生死像一塊大石壓在二人的心頭,作為玄陽宮的傑出弟子,心係蒼生,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響起了嘈雜聲,二人同時起身,雲逸道:“應該是解藥熬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冰汐卻站在原地沒動,神色間有淡淡的憂慮。
雲逸來到她麵前,本想拍拍她的肩膀,結果手伸到一半忽然想到什麼,不太自然的收了回來,微笑道:“走吧,內丹解毒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如果不行我們在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