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僵屍眾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他們都是修行之人,對於僵屍即便沒見過,也都有所耳聞,不同於山精野怪,僵屍的修煉極為不易。
它本是人死之後屍體所化,隻因不能行動,無法自行修煉,所以多半是化為陰靈,怨靈,隻有極少數者得蒙天時地利,死於盛陰之地,又需水土極易養屍,再聚天地陰氣,日月精華,積年累月,短則數百年,長則上千年,方可醒來,化為僵屍。
此妖物一旦成形,法力則高於普通妖物,若得千年道行那便是銅頭鐵腦,尋常刀劍傷它不得,極難對付。
僵屍成形蘇醒之後,於修煉一途有一條捷徑,便是吸食人血,可助其增加修為,不用日夜苦修,因此僵屍殺人往往都是吸血而死,極為殘忍。
此刻,聽完空明的話,雲逸想了想,道:“僵屍之事我常有耳聞,卻不曾目睹,聽鎮長之言,想必再次作祟的妖物,八成便是僵屍,這樣吧,請員外帶我去看看屍體,或許能確定妖物的身份。”
金員外連忙站起身,道:“好好,諸位請隨我來。”
說著話,金員外便在前麵引路,帶著眾人從偏廳出來,穿過走廊,往正廳而去。
一路走去,看著宅院青磚紅瓦,雕梁玉棟,院內更是假山清流,奇花異草,來往家丁仆人絡繹不絕,少說也有幾十人,如此一個幾百戶人家的小鎮,能有一個如此富貴的人家,卻也十分難得。
淩霄不禁好奇的問道:“金員外,你家如此富庶,堪比那達官貴人,不知是做什麼營生的?”
金員外輕歎一聲,道:“公子有所不知啊!我們金家祖籍不在這裏,鎮外有一條寒江甚是廣闊,想必諸位也都知曉,自那寒江順流而下一月左右,沿岸有一城池名為鳳陽城,著實繁華。”
“我金家便在這寒江沿岸做魚米生意,逆流到這寒江鎮,順流到那鳳陽城,我家祖籍便在那鳳陽城中,隻因二十多年前我在這寒江鎮中遇到了夫人,便在此安家,如今這生意甚是興隆,沿岸八百餘裏到處都有我金家的產業,所以才積攢了如此多的家產。”
說到這裏,金員外搖頭一聲長歎,道:“奈何家中一脈單傳,隻得一子,甚是喜愛,不想竟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這偌大家業隻怕是後繼無人了。”
大家聽後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世事無常,禍福難料,命運所係,非人力所能抵擋,如今也隻能道一句,節哀順變。
香楹走在淩霄身側聽聞金家遭遇甚是同情,開口問道:“員外家中沒有其他人了嗎?”
那金員外搖頭歎道:“有倒是有,我還有一位哥哥在鳳陽祖宅,我二人南北相顧,周轉生意,可惜他隻有一女,尚在閨中,可憐我金家竟無一男丁啊!”
香楹歎了口氣,對這老員外甚是同情,心想著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幫他們,於是開口道:“恕小女子冒昧,敢問員外今年貴庚?”
金員外怔了一下,沒想到香楹會問這個問題,隨即緩緩道:“我今年五十有二,卻不知姑娘因何問起?”
香楹淡淡道:“隨便一問,員外莫要在意。”
說著話眾人便來到了正廳之內,且看一口紅木棺槨擺放堂前,上麵雕刻著諸多花紋,甚是美觀,隻是這一口棺材便價值不菲了。
旁邊有一婦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痛哭流涕,麵色蒼白,顯然是悲傷過度所致,看去極是虛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燒著紙錢,口中喃喃自語,卻不知說著什麼。
隻因正廳內擺放著各種供奉地方狹小,便隻有雲逸空明跟了進來,其餘人便站在門口。
那婦人看見金員外帶著兩個陌生人回來,便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走上前來,低聲道:“老爺,這兩位是……?”
金員外輕聲道:“夫人,這是我請來的貴客,乃是仙門弟子,此來是為我們除妖報仇的。”
那婦人一聽慌忙便要下拜,眼淚一下湧了出來,泣聲道:“我兒死的淒慘,兩位高人一定要為他討回公道啊?”
雲逸慌忙將她扶起,安慰道:“夫人不必多禮,降妖除魔本是我輩中人的本分,真有妖物害人,我等替你除去便是。”
金員外見夫人身體虛弱,便招呼兩個丫鬟將她扶了下去,安慰道:“你且去休息一陣,此間有我便好,我絕不會讓兒子白死的。”
說罷,他看向兩個丫鬟道:“送夫人下去休息,好好照顧著。”
“是”兩個丫鬟答應一聲,便攙扶著夫人離開了正廳。
雲逸和空明來到棺木之前,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空明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手掌一番,在那棺材上輕輕一震,棺蓋緩緩飄起,輕輕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