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看到雲逸的身影消失在北鬥弑仙訣的光芒裏,那一刻的痛徹心扉沒人可以理解,此刻她才敢毫無顧忌的哭出來,宣泄著心裏如山洪暴發一樣的情感,可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蝕著每一寸神經,連呼吸都變得如此艱難。
第二天一早,寒江鎮外。
幾乎所有的百姓都來送行,寒江堤岸上數百人站在一起,金員外和鎮長同空明淩霄走在一處。
金員外神情感傷,道:“我本想多留諸位住一段日子,一盡地主之誼,可也知道你們都是仙家弟子,身負重任,還望日後但有閑暇,來寒江鎮一敘,我們必以上賓之禮相待。”
鎮長也說道:“諸位為寒江鎮驅除妖人,乃是我鎮百姓的大恩人,我等心中感激不盡,隻盼日後還有再見之日,也望諸位一路平安,多多保重。”
空明手念佛珠,淡然一笑道:“各位的盛情我等銘記在心,若日後再遇困難,可派人前往天雷寺報信,我等自會前來解決。”
寒江鎮這個地方,距離最近的便是天雷寺了,空明這麼說也有一定的深意,魔教若出蠻荒,這裏是必經之路,正邪之亂一起恐怕會殃及池魚,空明也是擔心這一點,才給大家一個安身之處,若真有那麼一天,可前往天雷寺避難。
這時淩霄轉過頭,淡淡一笑,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兩位就此止步,我等也到了起程的時候。”
金員外和鎮長點了點頭,止步於寒江堤岸,淩霄轉身看了看眾人,微微抱拳道:“就此別過,眾位保重!”
說完,眾人禦劍而起,化作道道流光直往東方而去。
路上,莫問天看到上官雪鈺紅腫的眼睛,關心的問道:“師妹你沒事吧,眼睛怎麼腫得這麼厲害?”
上官雪鈺明顯有些沉默,臉色暗淡,低低道:“沒事,沒睡好而已。”
莫問天似乎看出她心裏的想法,沒有多問下去,不過眼神明顯暗淡了幾分。
半路上,蒼浪和南宮璃月先行辭別眾人,無憂城位於中原的南方,與眾人並不同路,如今修仙論武大會結束,各派掌門也都回到了各自宗門,所以二人決定速速回到無憂城,將魔尊之事報與南宮磐石,也好早作防範。
二人離去之後,莫問天和上官雪鈺也往北而行,回赤雪城蒼雲堡去了,琉璃宗距此處最遠,位於正東方向,所以萱凝沒有獨自離開,一直和淩霄等人在一起。
三日後,幾人回到了天雷寺,但並沒在此逗留,送別了空明空淨之後,便速速起程趕赴玄陽宮,又往東行了幾百裏,幾人在一處小城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分道揚鑣,萱凝獨自回往東海琉璃宮,淩霄三人則往九界山而去。
又行了三日,巍峨壯麗,高聳入雲的天地峰終於出現在眼前,香楹因為暫時不想和淩霄的師父墨陽碰麵,所以直接回了豐悅城的藥廬,去找六尾靈狐素素和董相臣。
淩霄和冰汐風塵仆仆的來到了鈞天殿,直接去見掌教玉虛真人,大殿前方的九宮廣場上,無數身穿白衣,手握仙劍的弟子正在練劍,呼喝之聲回響在雲海之上。
二人飛落在九宮廣場,大部分弟子都是新進門人,對昊天殿的淩霄和鸞天殿的冰汐並不熟悉,昆方也在人群之中,別人不認識,他卻熟悉的很。
見到兩人,昆方立馬迎了上去,滿麵笑容,道:“淩師兄,冰師姐你們終於回來了。”隨即他向後看了看卻沒有看到雲逸的影子,連忙問道:“雲師兄呢,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二人臉色一暗,淩霄淡淡道:“掌門師伯在嗎?”
昆方並沒有想太多,點點頭道:“師父正在大殿之中,赤天殿白師叔和幽天殿君拂師叔也在這裏。”
淩霄微微皺眉,道:“兩位師叔怎麼也過來了?”
“好像是在談清羽師姐和龍焱師兄的事,我隻是奉茶的時候聽了幾句,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昆方一邊說著,一邊帶淩霄和冰汐往大殿而去。
一路上,眾位弟子紛紛讓到一邊,不時的竊竊私語,不過談論的焦點都是冰汐這位美豔至極卻又冰冷無比的女子。
來到大殿前方,昆方進去通報,二人便在門口等候。
鈞天殿裏,掌教玉虛真人居中而坐,君拂和白少滄在下首分坐兩側,三人似乎是在談論關於對清羽的懲罰,論武大會上,清羽被逐月弓所控,險些殺掉無憂城的蒼浪,此事雖然已經過去,也沒有人追究,但玉虛真人和君拂對此卻尤為重視,並不是針對清羽,而是針對逐月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