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雲逸和上官雪鈺相視一眼,偷偷跟在二人身後,又不敢跟的太近,生怕被他們發現,隻能遠遠的望著,好在城南並不遠,二人一路疾行,飛簷走壁,倒也沒被甩掉。
時間不大,秋意寒和上官雲策落在土地廟前,這裏雖然看起來有些破舊,但香火還算鼎盛,可能是附近沒有其他的廟宇,所以周圍的百姓都來這裏進香。
無論是求子還是求財,都來這裏拜拜,不過現在天色已晚,裏麵除了兩盞油燈之外,已經看不到一個人影。
上官雲策站在廟門處向裏麵看了看,油燈閃爍著微弱的光亮,供桌上擺著些許貢品,土地公的塑像在火光的映襯下忽明忽暗,倒是有幾分陰森之氣。
他回頭看了看秋意寒,低聲道:“你確定黑蓮就在這裏?”
秋意寒微微皺眉,道:“回報的弟子親眼看見他走進這裏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想必不會錯的。”
上官雲策沉思了一陣,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黑蓮躲在這裏不奇怪,但以他的道行應該早就發現有人站在門口,可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的讓人心底發慌,是黑蓮太過自信,還是根本就沒有把蒼雲堡的高手放在眼裏。
上官雲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露著憤怒,這裏是赤雪城,蒼雲堡的地盤,就算黑蓮道行高深也不該如此狂妄,今日不在這裏便罷,若真在這兒,休想活著離開。
想到此處,上官雲策看了一眼秋意寒,然後大步走進土地廟,裏麵一片寂靜,站在廟中上官雲策四下看了看,借助微弱的光芒,勉強看的清,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一張供桌一個塑像之外,連個鬼影都沒有。
上官雲策微微皺眉,轉頭看向秋意寒,沉聲道:“人呢?”
秋意寒沒有說話,來到供桌前,拿起兩柱香在油燈上點燃,對著土地公拜了三拜,然後緩緩將香插進香爐。
“秋師弟我在跟你說話,你是什麼意思?”上官雲策怒聲喝問道。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幽冷的聲音,“上官堡主是在找我嗎?”
上官雲策心中一震,轉頭看去,卻見一位身穿黑衣,麵容陰冷的男子緩緩走進廟中。
此刻,秋意寒轉過身來,看著黑衣男子,淡淡道:“師兄,你要找的人不是在這兒嗎?”
上官雲策楞了一下,隨即目光一凝,冷聲道:“黑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單槍匹馬闖進赤雪城,當我蒼雲堡無人麼?”
黑蓮背負雙手,搖了搖頭,道:“上官堡主你錯了,我今天來這裏是因為有人請我,並不是我要來的。”
聽聞此話上官雲策緊緊皺著眉頭,看似無意的瞥了一眼秋意寒,冷聲道:“有人請你?你倒是說說,是誰把你這個老魔頭請進赤雪城的?”
黑蓮站在門口,轉頭看向秋意寒,淡淡道:“就是您這位秋師弟請我到這兒來殺你,原本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便參與,隻不過這位秋師弟和我是至交好友,他請我幫忙,於情於理我都不該袖手旁觀,您說對嗎上官堡主?”
就在剛才秋意寒上香的時候,上官雲策已經猜到自己中計了,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幾百年的師兄弟竟會做出欺師滅祖之事,現在聽到黑蓮親口說出來,簡直心如刀絞。
他惡狠狠的看向秋意寒,咬牙道:“秋師弟,他說的可是真的?”
秋意寒淡漠道:“師兄,要怪就怪你太迂腐不堪,當年師父把堡主之位傳給你,是讓你光大蒼雲堡,蓋過玄陽宮和天雷寺,我原以為你會比我做的好,可我後來才發現,你就是個坐享其成的庸才,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置?”
“到現在為止,你在位將近三百年,可是你看看,蒼雲堡和師父那時相比有什麼變化?非但沒有超過天雷寺和玄陽宮,甚至連無憂城和琉璃宗都快超過我們,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宗主懦弱無能,你不配統領蒼雲堡八千子弟。”
聽了秋意寒的話,上官雲策忽然冷笑一聲,道:“秋師弟,就因為這些你就去勾結魔教,來害我這個師兄是嗎?如果你想做蒼雲堡的宗主,隻要你說,我隨時都可以讓給你,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麼做叫什麼,欺師滅祖,勾結奸邪,殘害同門,你連做我蒼雲堡弟子的資格都不配知道嗎?”
“哈哈哈……”秋意寒忽然狂笑道:“我不配,難道你就配嗎?還記不記得茹煙是怎麼死的?”
聽到這個名字,上官雲策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許久之後,苦澀的笑了笑,低聲道:“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茹煙的死我有責任,如果你想替她報仇,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