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手撚佛珠心中哀歎,蒼雲堡遭此大變,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恢複元氣,中原五大宗門頃刻間斷去一臂,魔尊還未露麵,魔教又蠢蠢欲動,真是多事之秋啊!
二人坐在禪房之外一時默然無語,直到日落時分,房間裏才傳出渡緣神僧略顯疲憊的聲音:“你們進來吧!”
正等的焦急的二人相視一眼,連忙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卻見渡緣神僧坐在床榻之上,麵露疲態,短短一個下午仿佛蒼老了十歲,空明幾步走到近前,關心道:“師父,您感覺怎麼樣?”
渡緣神僧微微笑道:“不礙事,休息兩日便可恢複如初。”
這時雲逸也走上前來,深施一禮道:“弟子雲逸代上官師妹,拜謝您的救命之恩。”
渡緣神僧輕輕擺手,微笑道:“雲師侄言重了,浮生蓮台雖然能保住她的命,但能恢複到什麼地步,就看她的造化了。”
雲逸點點頭,隻要上官雪鈺能保住性命,他再以聖心訣為她療傷,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複如初。
這時渡緣神僧看向空明,道:“為兩位師侄安排住處,這幾日你們就住在天雷寺安心靜養,待上官師侄的傷勢好轉,我在派人送她回蒼雲堡。”
空明點點頭,看了看雲逸,道:“雲師兄,隨我來吧!”
雲逸低頭看了看上官雪鈺,她蒼白的臉上終於恢複了些許血色,俯身將她抱起,感覺到身體也有了溫度,心中不禁一喜,雖然此番渡緣神僧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但總算救回了雪鈺一命,也間接的救了蒼雲堡。
空明在自己的住處旁邊安排了兩間幹淨的禪房,又吩咐廚房準備了一些素齋,然後親自煎了些上好的補藥,送到上官雪鈺的房間裏。
上官雪鈺的身體雖然在漸漸好轉,可依舊昏迷不醒,雲逸將空明送來的補藥,一點一點喂給她,卻也是喝一半灑一半。
一番周折之後,總算是喝完了藥,雲逸苦笑著來到桌子旁坐下,淡淡道:“這時候倒是讓我想起香楹那個丫頭了,要是她在的話一定可以找到最適合雪鈺的藥方,她的傷也可以好的更快。”
空明倒了杯茶遞給他,微笑道:“是啊,香楹施主雖然修為一般,但醫術的確是天下無雙,令人敬佩,上次一別之後,她也跟著淩師弟回玄陽宮了嗎?”
雲逸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回到玄陽宮後我隻留了一天便匆匆趕往赤雪城,不過沒有聽師父提起,想必墨陽師叔還對她心存芥蒂,而且淩霄也有任務在身,她應該是回豐悅城的藥廬了。”
空明了然的點點頭,隨即道:“我一直忘了問你,當日在通幽穀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雲逸苦笑道:“可能是命不該絕吧,我那天跳崖自盡,沒想到斷心崖下是個寒潭,因為有金蟬寶衣護體,僥幸逃過一劫,後來我和紫曦師妹就在崖底療傷,待傷勢痊愈便回了玄陽宮。”
空明微微一笑:“善哉善哉,定是雲師兄宅心仁厚,才得上天垂憐,方能逃脫大難。”
雲逸淡然一笑,道:“所以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些心存惡念之人,終究不會有好下場,就像秋意寒一樣,一念之間鑄成大錯,不但害了蒼雲堡,也害得自己灰飛煙滅。”
聽聞此言空明忽然皺了皺眉,疑聲道:“那秋意寒是怎麼死的?是你殺的嗎?”
雲逸滯了一下,本想隱瞞上古神力之事,不過仔細一想,此事赤雪城盡人皆知,想瞞也瞞不住,於是淡淡道:“沒錯,秋意寒的確是死於我手,但卻不是我殺的。”
“恩?”空明聽得一陣糊塗,疑惑道:“什麼意思啊?”
雲逸歎了口氣道:“當時秋意寒魔功大成,以我的修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在我和雪鈺即將死在他的掌下時,焚妖劍泛起一股神秘力量,瞬間要了秋意寒的命,當初在通幽穀大戰通臂金剛袁天柱的時候,也是這股力量助我一臂之力才將他擊敗,我想這應該就是焚妖劍中蘊含的靈力,隻是我的道行太淺,還不能掌握這股力量。”
空明沒有見過那毀天滅地般的威力,不然一定不會相信雲逸的話,法寶的威力畢竟有限,再厲害的法寶也不可能達到那種地步,隻憑雲逸三言兩語的解釋,空明也想象不到當時的情景,也覺得那是焚妖劍的力量,畢竟是排行第一的九天神兵,殺掉秋意寒也不足為奇。
二人一直聊到深夜,空明才回去休息,雲逸留下照顧上官雪鈺,她傷勢漸漸穩定,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身旁沒人照顧肯定不行?天雷寺都是和尚,晚上隻能雲逸留在這裏。
麵具人和雲逸分開之後,不知為何又返回了赤雪城,恰好見到淩霄和龍焱費盡心思的尋找雲逸,這種閑事他從來不管,但這次忽然心血來潮,決定幫他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