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縹緲峰上十幾個巨大的岩洞按各派人數分開,各派弟子都在其中休息,不過因為人數過多,還是有不少人在外麵席地而睡,把位置讓給各派女弟子,還有一些修為淺薄的師弟。
一時間,縹緲峰上熱鬧非常,星星火光,隨處可見。
半山腰一處最小的岩洞裏,四派掌門聚在一起,玉虛真人居中而坐,下首是天雷寺渡緣禪師,以及無憂城南宮磐石和琉璃宗易水瑤,期間玄陽宮其他八位殿主也在此列,另外還有天雷寺渡難禪師也在洞中。
正道這邊的高手差不多已經聚齊,君拂和白少滄也趕了回來,洞中的氣氛略顯沉悶,此次魔教來勢洶洶,大戰之前勝負不知,個人心中難免有些沉重。
玉虛真人見人都到齊了,輕輕揮手道:“君拂,少滄,你二人一直留在鳳陽城中,跟大家介紹一下城中現在的情況。”
君拂看了一眼白少滄,這種事平日都是他來說的,不過今日他似乎沒有這個打算,站在原地無動於衷,自從那日見了雪柔回來之後,白少滄就跟平日不太一樣,君拂以為他是因為雪柔的身份而心中鬱悶,也就沒有深究。
無奈之下,君拂隻能站出來,凝聲道:“諸位同門,這次魔教是傾巢而出,實力超出我們之前的預料,如今會聚在鳳陽城中的魔教弟子足有兩萬人,而且還不斷有人從各處趕來,另外曾經相互仇視的四大派係現在卻是同心同德,完全聽從魔尊的命令,以我推斷,今日之戰那位魔尊隻怕已經醞釀多年。”
聞言眾人紛紛動容,魔教的人數大大超出了預料,四大宗門的人數加在一起不過萬人,魔教卻是兩倍之數,這一戰看來要比想象中困難的多啊!
這時渡緣禪師開口道:“阿彌陀佛,君拂殿主可見到新任魔尊了?”
君拂搖搖頭,道:“到今天為止,魔尊還沒有出現,我一直守在鳳陽城,任他道行再高,也不可能在我眼皮下偷偷潛入城中,而且那種行為也不適合魔尊的身份,所以我敢斷定他還沒到鳳陽城。”
君拂的修為在座的人都了解,如果她刻意去留心,沒人能逃過她的靈識,更何況還是魔尊那樣當世一等一的高手。
這時,南宮磐石忽然說道:“如此甚好,既然魔尊還未到,說明魔教還沒準備好,不如我們趁夜偷襲,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一來可以消滅魔教,二來可以減少我們弟子的傷亡。”
聞言君拂沉聲道:“不可,雖然魔尊還未到,但魔教各路高手都已到齊,不可能沒有防備,另外他們藏身於鳳陽城中,我們上萬人攻入鳳陽城,裏麵數十萬百姓還有幾人能夠存活,所以此事萬萬不可。”
南宮磐石神情一滯,一時無言以對,君拂說的沒錯,鳳陽城是一座相當繁華的城池,城中百姓不計其數,以眾人的法力,一旦開戰隻怕城池就保不住了,到時定然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這可不是眾人想看到的場麵。
說到百姓,玉虛真人忽然道:“話雖如此,但此戰也不可再拖,這麼多魔教妖人湧入城中,那些百姓如何能安穩,隻怕這幾日就已經有無數人死於非命了。”
君拂聞言微笑了一下,道:“掌門師兄此言差矣,我在城中呆了數日,發現一件反常之事,那些魔教妖人一反常態,沒有騷擾過一個百姓,而且就算是百姓惹怒他們,也隻是怒斥幾句,不敢動手,後來聽聞是魔尊下令這些人才不敢放肆。”
“哦?”這一點倒是出乎眾人的預料,玉虛真人輕撫長須道:“這魔尊到底是何許人也,他籌謀多年不就是為了消滅正道奪取天下嗎?如果他不忍蒼生受害,塗炭生靈,那這天下給他又何妨?”
這時易水瑤沉聲道:“我看這魔尊可沒有那麼好心,他下令不許傷害百姓,許是怕激怒我們從而提前動手,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生性耿直,言語不多的渡難禪師,此刻也說話了:“易掌門言之有理,自古以來正邪勢不兩立,魔道之人何時心向蒼生過?即便有也是個別之例,如果魔教妖人都開始憐憫蒼生,那哪還有正邪之分,天下也就不存在正道和魔道。”
渡難禪師即便在天雷寺中都很少說話,不過他的地位不弱於主持,說話自然極有分量,此言一出,眾人也紛紛覺得有理。
玉虛真人淡淡一笑,道:“你們所言甚為有理,如此看來,我們必須要等魔尊出現才能開戰了,他若不來,想必這些魔教妖人定會躲在城中不敢出來,我們又不能攻入城中,局勢對我們來說,有些被動啊。”
這時君拂麵色凝重道:“掌門師兄,我心裏還有另一層擔心,魔尊遲遲未到,其中必有原因,他會不會還有其他計劃?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聞言靜塵忽然臉色一變,道:“他會不會趁我們傾巢而出而去進攻玄陽宮或者天雷寺,斷了我們的後路。“